李晴越听越糊涂，想要直接开口问却被谷阳拦住，李晴皱着眉看过去却是看到谷阳的眉头皱得比自己还紧，嘴里还小声地说了一句，“今天真是倒霉。”

“入鬼门之人，不得再回人间道。”黑衣男子无情的看了如心一眼，起手之间已是从衣袖里飞出了铁链直逼如心，却不想谷正勋将如心推到一边，险些受伤。

“还请大殿下不要过多为难。”

“我知道你们鬼市的规矩是铁令。”谷正勋看着黑衣男子的目光冰冷，里面包含的感情夹杂在一起反而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的那般，“至少让如心恢复了容貌，也不负她在我身边伺候多年。”

“......”黑衣男子深知谷正勋的固执，一跃身回到树上，不再多做言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晴终于问出自己的疑问，“什么鬼市，什么鬼差，大家不都是好好的人吗？”

“王妃，可否帮如心一个忙？”如心将青海夜明珠交给李晴，“帮如心把这夜明珠碾碎成粉。”

“嗯，好。”李晴将夜明珠接过，摊开包裹着的手帕，上面的‘谷’字绣的精致，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显得更是好看。

“你去哪里？”谷正勋跟上如心的步伐，生怕人有不测。

“去寻一些药草来。”

“你...偷看了齐云的医书？”

“是的。”如心承认，一边低头寻找一边又问道，“如今如心再问一次当初的问题，答案会改变吗？”

“.....”谷正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如心投过来的目光心里更是认为自己不能欺骗这个真心待自己的女子，“不会。”

真相往往残酷。

如心低头浅笑，微风拂过面纱，即使脸上带着伤疤，若隐若现的苦笑却也是温柔非常。

过了些许时间，如心找好药草，青海夜明珠也在李晴的手下变成了粉末，谷阳心痛的站在一旁看着那手帕上的发光珠粉，感觉今天真的是自己的天难日。

“还请三位回身片刻。”

如心将面纱轻轻去下，就着月光下的水面，将珠粉裹着药草抚上面庞，不虚片刻那些骇人的伤疤尽是恢复如常，肤质光泽清丽。

“如心....”谷正勋看着如心恢复如常，心底抚上欣喜，负罪感也少了些许。

“哇，是一个漂亮的美人耶。”李晴看着浅笑的如心，虽说其容颜不算一等一的好看，但也是将温柔与雅致诠释了一个明白，与谷正勋站在一起倒有些般配的意味。

“走吧。”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如心身边，“你的时间不多。”

如心低头笑着摇摇头，现下的她虽然恢复了容颜，但是生命却是最后一末，世间的鱼和熊掌实在难以兼得。

“大殿下，可以让如心抱抱你吗？”

谷正勋犹豫了片刻，最终走上了前抱住了如心，如愿以偿的她笑着留下眼泪，也算是幸福的吐完了最后一口气。

“这是....”李晴注意到如心的不对劲，而谷正勋却没有将人放开的意思，他沉着声音说道：“这就是齐云必须要试药之人听从他安排的原因吗？”

“是。”黑衣男子依然是面无表情，似乎眼前并没有发生过生命流逝的事情一般，“我们收留那些试药之人，也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活着。”

“你们的主人，当真良善？”

“是否良善，大殿下登位时便知晓了。”黑衣男子最后看了一眼如心，“飞蛾扑火，可悲也可笑。”

看着黑衣男子离开，谷正勋缓缓放开如心将其抱起，“八弟，弟妹，今天的事情还请不要向外传说。”

“不会，不会。”谷阳立刻拉住李晴，连忙发誓保证，表明自己只是一个闲散纨绔，对于家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今夜，还是早些休息吧。”说完，谷正勋抱着如心的尸体先行离开，背影看过去虽然是瘦弱的身躯，但也是坚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