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起吧,老衲只能尽力而为。”
“谢大师。”先皇起身。
“施主长孙虽然高傲冷峻,心地却是善良的,季孙虽性格外向,实则心地狠辣。若想天下归一,必得心狠至极,若想百姓安定,只需勤政爱民。”
“天下归一难道不好吗?”先皇不解。
“归一必然生灵涂炭,施主,苦非苦,乐非乐,一时执念而已。”
“我懂了,那个女子是何人。”
“老衲不知。”高僧摇头。
离开龙岩寺后,先皇苦想多日,最终册封姜明昊为太子,并交由张靖安教导。
事情已经过去八年了,张靖安一直知道先皇的心愿,只不过最后在野心和苍生之间选择了后者,看来那高僧说的果然是正确,皇上确实面冷心善,纵使自己这么多年的磨砺,也没能让他变得心狠,不过这样也好,少了战事百姓得以安居了。
先皇过世后张靖安曾去龙岩寺找过那位高僧,可谁知,高僧已经圆寂了,现在这个世上知道此时得人只有自己了,自打皇上登基以来,他就时刻警惕着那位女子得出现。
姜明昊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见张靖安好似在熟思中,有些纳闷,他从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过,“太傅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
张靖安回过神来,“回皇上,没有,若没其他得事,老臣先退下了。”
“嗯,太傅走好。”
“臣告退。”
张靖安走后,姜明昊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傅从前一直教导自己做君王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优柔寡断,难道是这次的事情,自己做的太拖沓了吗。
其实姜明昊完全想错了,张靖安对他已经很满意了,甚至超出了预想,本以为姜明昊会反对贤王出兵,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担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夜半,贤王府里,姜明宇坐在月下独自饮酒,一杯一杯喝的自己都数不清了,末了只觉得头有些晕了。自打贤王出征后,他几乎每日都是这个状态,贤王让他老实在府里呆着,换了从前他一定不会听,可是这次不一样,一月了,他足不出户,晚上睡不着就在凉亭中饮酒。虽是初夏,晚风还是有些凉意,姜明宇饮完一杯酒,抬头看向夜空,今日是满月,如银盘般的月亮挂在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连琉璃瓦的屋顶都镀了一层银光。姜明宇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明明看的是月亮,眼前却浮现了明月的脸庞,只能低头扶额讪笑,“我是中了你的毒了,明知道你不爱我,可就是放不下你,我该怎么办呢。”
张喜担心姜明宇着凉,拿了件披风来,刚到凉亭就听见姜明宇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话,心也跟着难过,从来没见过哪个姑娘看不上自己主子的,这明月可真是不知好歹,“主子,披上吧,别着凉了。”
姜明宇没有抬头,“你说我是哪里不好,怎么就让她那么瞧不上呢。”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