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寻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吐过几次血,如果还只有最后的一次,那么拿到解药是唯一的办法。
天色已晚,背着泠泠回到了冷清的山丘上,姻缘树下的小屋是东风寻的家,虽是小屋,住下五个人绰绰有余,他外出游历的时候,让给了泠泠,泠泠打理的井井有条,放在本来位置的东西都没动,只是她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单调,没有多余的东西。
整个小屋有三间房,泠泠一间,东风寻一间,还有间客房,如今泠泠情况不稳定,东风寻要留下来照顾她,就有两间房。
洛长歌锐利的盯着两个男人,简单粗暴的说道:“咱三一间,剩下的给初歇。”
修不染完全没有意见的说道:“好的。”
容恒觉得奇怪:“那么小的屋子,怎么住得下三个人,我和妹儿一间吧。”
“容恒。”阴沉着脸的洛长歌盯上了他,手里的长剑已经要出鞘了:“你想怎么死?”
容恒哭唧唧:“为什么又是我?”
他们神又没有男女有别什么的,跟着母神一间房那是为了保护母神,万一有什么邪魔歪道的,他也可以当肉盾的。
被强行拖走的容恒无助又弱小,东风寻笑着说道:“姑娘受到不少宠爱呢。”
洛初歇道:“何以见得?”
东风寻笑着摇头,不便多说,三个人的情感不同,都是能为其豁出命的,他游历多年见过不少人不少事,四人的组合甚是有趣。
夜凉如水,洛初歇站在了姻缘树下,树上飘着红愿带着某种信仰之力,恰恰克制了泠泠身上的厄运,她能够守在姻缘树下倒是相得益彰,难怪在东风寻不在的日子里,没有过什么生命危险。
原来是你保护了她。
姻缘树像是回应她的话,红愿飘动着,树枝轻柔的划过她的脸颊。
从屋内走出的修不染正好看到此情此景,整个眼眶都是月光下的少女模样。只有在自然的亲近下,她才会显得温柔,不再那么不近人情,不是冰冷,是淡漠到无人愿意靠近。
修不染道:“树上有着许多人的愿望,不如也写下自己的愿望如何?”
洛初歇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色信纸,指尖微凉:“讽刺?”
“嗯?”
“世界为何如此仇视神,你可知道?”
“知道,它被抛弃了。”
“你知道的真多。”
“嗯。”
修不染提笔在纸上写着,写完之后直接将它绑在了树枝的最顶端,看向洛初歇。
她还没有动笔,只是轻柔的抚摸着树干,像个母亲似的疼惜着自己的孩子。
不见了修不染,洛长歌自然是要时时刻刻监视的,容恒在他身边窜了出来,不知道在哪儿拿了十多个信纸,兴奋极了:“我也来我也来。我的愿望多着呢。”最好让母神听见哇,给他实现指日可待,心机。
洛长歌一拳揍在他头上,怒喝:“哪儿那么多贪的,写一个。”
容恒抱头,泪汪汪:“真的只能写一个吗?”
“别写了。”洛长歌用死鱼眼看着他。
“行吧,一个就行了。”容恒顿时收起了眼泪,吸干了鼻涕,拿着毛笔写着。
洛长歌好奇的凑了过去,脸顿时黑了大半。
希望洛长歌别再打我。
洛长歌咬牙,他总不能撕了容恒的纸,干脆抢了张红纸写道:容恒的愿望没指望,天天被我揍。
等到两人争着将自己的红愿绑的高一点,终于满意的拍着手蔑视对方的时候,修不染露出善意的微笑:“这是姻缘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