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陪你吗?”感觉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听完我说的话后又继续弯腰洗手。
“不用了。”
他擦了擦手,“好。”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我有些欣喜。
夜色很快就落下来了,一些白天看不到的东西也在夜间现了形。这些没有去冥界报道的,有的是躲过了鬼兵的追捕,有的是怨气太重,鬼兵有时也驾驭不了,鬼将等级高,可哪有那么多鬼将。还有一些因某些原因被强制留下来,藏到了鬼兵搜不到的地方。
此刻他们只能离我们这个院子远远的,最近的也是趴在院子的墙上,看看我,又忌惮的看着睡在屏风里面的玉临溪。我翻了一个身,继续看他们对我垂涎欲滴的样子。我这种又有煞气,又有灵气萦绕的,对某些鬼来说是大补的食材。可惜,就算没有玉临溪在我身边,他们也动不到我。我朝他们吐了吐舌头,气气他们。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种坏想法,我做尽极为勾搭的样子,热情的邀请他们来吃我,幸亏我和玉临溪的床之间隔着屏风,他看不到我这极为销魂的样子。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只被圈养的小灵魄,本身也没什么攻击力,但是灵力和煞气那么足,肯定好吃极了。就算屏风里面有个大神,可总有一些嘴馋的怨灵忍不住嘴馋,有所顾忌的地飘到窗前和我四目相对。
恶灵中也分等级,她来的时候没人其他鬼和她争,想必也是等级较高的恶灵了吧。
这个女鬼并没有靠窗子太近,只是站在离窗一步远的位置,我瞧着她混白的眼珠子,腐烂的头,蛆虫涌动的脸,忍不住转头干呕。
稍作定神,我打算和她商量要是她愿意爬上玉临溪的床,去勾引一下玉临溪,我愿意保护她也愿意被她吃。
可没等我开口,我便自墙上看到闪烁的寒光,耳边传来破空之声,我还未来得及转头便看到面前那女鬼像是苹果一般被切成好几块,最后化作血水淌在我窗外的地上。几个跃跃欲试的恶灵看到此景皆是吓得缩着尾巴逃走了。
我咋舌,太狠了吧。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就直接斩杀人家。转头隔着屏风去看里面的人,想想着那人会以何种姿势躺在床上。他们仙人就是这样嫉恶如仇,玉临溪身为其中佼佼者更甚,只要被世人冠上恶名,在他心中也是十恶不赦。
想着想着我心情有些低落,我上辈子确实没做什么好事,名声也着实不好,可也着实想不出到底什么事情让他恨我入骨,杀之而后快的那种。要是能重来我定不会再做,至少不至于让我怀着炙热的爱死在他的手下。
清冷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早些睡,别作妖。”
什么嘛,恶灵都让你吓跑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听话的躺回塌上,心里暗骂玉临溪是猪。
“明日早些起,收拾那恶灵弄脏的地方。”
我……早知道就不搞事情了,最后还要自己受累。
躺了好久我都没有睡去,安静的看着那些逃跑的小鬼又胆战心惊的爬上这个房子的外墙,小心翼翼的的看着我,只不过这目光并没有当初那种贪婪。
屋里的人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他们也不敢乱觊觎了,但是还是喜欢趴在墙上看着我睡觉。
我原本看他们安逸的趴在墙上,可忽而一阵压抑感逼近,我离着那么远也能感到不舒服,那些小鬼似乎受不了这等威压,还有力气跑的立马跑开了,没力气跑的直接被碾压成灰。我有些惊疑,单凭周身气场碾压恶鬼成灰的人并不多,我修为鼎盛的时候尚可做到,可这人怕是修为远在那时的我之上。难道是一个隐世的上古人?因此并未收到那次天劫的影响?
上古时代那时的人因在小规模和中等规模的上古战役中殒命六分之一,最惨烈的上古战役终章又殒命剩下的三分之二,后来新天地秩序重新建成,剩下的上古时代的人有些躲过了生死劫,可大难不死必有补刀,接踵而来的天劫来势更为凶猛,为这新世界拔除污秽。我的主人早已羽化,可又留给我三滴精血护我渡劫,因而我最终活了下来。我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屏风里面的人起身的动静。我连忙装睡,压低了自己的所有感官,让他以为我已经睡着了。
一向淡定的他难得步伐有些乱,他走到我的榻前后却停步了。我正疑惑着他要作什么,下一秒他却脱掉自己的外袍将我整个人盖住了,然后又走了出去。
把我盖的这么严严实实作什么?!
我偷偷探出头,终于见到那个上古人了,只是未能看清他全貌,他披着宽大的黑斗篷,帽子自上而下遮住了他整张脸唯留一个下巴。玉临溪也不知何时站在他的旁边。
我忍不住吐槽这两个人这么拽拽的站在墙头上,像极了两个孤傲男孩。
我试图不动用玉临溪的法力,凭我自己的修为来感听他们再说些什么。
按理说我本应该听到的,但是纳入耳朵的只有风生虫鸣,有人设了结界。我正好尝试再次听一听,那斗篷人却突然把脸转向了我这边,一阵阴寒感传来,我似乎能感觉到斗篷下的人在笑。玉临溪也转头看我这个位置,他是发现我了吗?我立马老老实实的缩回衣袍里,不再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