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更半夜翻墙而入,做的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黑影翻墙入了王府后轻车熟路的到了宸院,这一路之上还算顺遂,并未遇到刁难之人
虽已是后半夜,宸院的书房门大开着,门外连一个守卫都未有,似是等着黑衣人的道来
面对这般不寻常的情况,黑衣人却视若无睹,待进门后这才合上房门,伸手扯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白净的面容和凉薄的唇
书房内灯火通明,凤宸月一袭墨袍端坐在书案后,听见声响,抬眼瞧上进来的人,将手中的笔搁置在砚台上,一张冷俊的脸上寒冷如冰
那乘着夜色而来的正是程铭扬,他走到书案前,敛着眉眼沉声道“王爷,阿渊已调动暗卫四处去寻了,惊羽也将湖州城以及周边的衍州,冀州,寒山岭等地都找了个遍,还是未寻到王妃的消息”
凤宸月闻言竟是冷笑一声“连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本王要你们有何用”
凤宸月脸上的笑意敛去,一双冷若寒冰的眸子瞧着书案前大气也不敢出的程铭扬,一字一句道“传令下去,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明晚之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将整个西风翻过来,也必须给本王找到”
程铭扬明显感觉到了凤宸月的怒意,这已经三日了都未找到半分的消息,从惊羽传信回来之时,宸阳王府便派了无数暗卫,动用了几乎能动用的关系都未找到人
只怕这王妃不是遇难,便是离开了西风,无论是哪种原因,再想找到王妃,便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了,何况是一日时间,根本不可能找到!
程铭扬心中自是心知肚明,自家王爷又是何等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可这般时候,他竟不知如何开口,他抿了抿唇,终是沉声答了句“是”
程铭扬领命出去后,书房里又出现了一位一身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他形色匆匆而来,与方才出门的程铭扬打了个照面便一刻也不敢耽误,抬脚入了书房
程铭扬眉心轻皱,站在门外却并未急着离开,只听得里头说了一句
“王爷,再审下去只怕人要熬不住了”
只是听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程铭扬不敢多做耽搁,带上蒙面的黑巾,消失在了夜色里
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那名年轻的侍卫禀报完后不敢再做多言,静静站在一旁,等着自家主子吩咐,耳旁安静的只能听到烛火跳动发出的“呲呲”声,那侍卫不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
凤宸月闻言沉默不言,一双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唯有他搁置在书案上的右手在听闻侍卫的话后,紧握成拳,指骨泛白
不开口是吗?他倒有的是法子让他开口
……
王府的地牢里阴暗潮湿,还未进到里面便有一股极其难闻的霉味,夹杂着丝丝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一阵哀嚎声从地牢里传了出来,期间还夹杂着一阵怒火中烧的咆哮声和软鞭抽打皮肉发出的声音“叫你不说,叫你不说,老子叫你不说,说不说.........”
这宸阳王府其实是极少私自关押犯人的,而这季成,却是极少数人中的一位,也是嘴巴最硬,被整治的最惨的一位
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的好皮肉,那满是血污的衣料也在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鞭伤下残破不堪,他被绑在型架上,耸拉着脑袋,满头凌乱的长发将他的面容遮了去,可依稀能看到脸颊处那一道已然深可见骨的刀伤,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下颚“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牢潮湿漆黑的地面上
宋五气喘吁吁的丢下手中的皮鞭,举起那烧红的烙铁,一张阴沉的脸上布满了胡茬,眼下的淤青更是清楚可见,他已经几日几夜没合眼了,所有该用的法子都用尽了,可还是未能从季成的嘴里挖出一丝有用的消息,他心知,若再问不出什么,死的只怕不是季成,便是他了
宸阳王府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那被烧的通红的烙铁还在冒着青烟,宋五咬牙望着眼前已经被他“伺候”的面目全非,看不清模样的人咬牙切齿道“爷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绑在邢架上的人似是没听到一般,连手指都未动一下,他也被折腾的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不曾有,全身上下痛的麻木,连呼吸都是痛的,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死,若他死了他的妻儿该如何?兴许熬过了便也无事了,左右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若真那么容易查出了端倪,怕是自己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季成这般想着,心中似是有了些盼头,嘴里咬出了血,却还是一个字都未吐
直到那通红的洛铁烫上了他的皮肉,他甚至听到皮肉被烫的发出“滋滋”发出的声响,也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那是他的皮肉被洛铁烫糊了,烫焦了,所散发的味道,他终是忍受不住嘶哑的嗓音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