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关上,段永强在黑暗中喘息,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厚重脚步声中,铁门被一脚踢开,这次是两个全副武装的看押人员走了出来。
他们表情带着不耐烦,早已一直等在外面,挨饿受冷,只因为里面那个犯人还没有签字画押。
现在,他们粗暴的给段永强带上头套,一片黑暗中将他拖了出去。
段永强麻木的跟随着身边的脚步,他只能听到不断的有门在他面前敞开,什么都无法看到。
最后一扇门在他面前打开,突然的狂风吹得他一阵哆嗦,冰冷的空气如一根根钢针刺入他的胸膛,他才感觉到,自己终于被带出了外面。
段永强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剧烈的咳嗽,它能听见不远处押运车等待他的轰鸣声,感受着冰雪在他脸庞融化时的那种冰冷。
“我想最后看一眼这片生长我的土地。”段永强苦苦哀求。
“哼!”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可怜的他就这样被带出去了,如一条狗般拖向押运车中。
没有谁为他取下头套,所以他根本无法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顶着茫茫大雪,踩着地面的积雪正朝着他这里冲去。
漫天雪花飘扬,那抹红色是多么的渺小,却又是如此的鲜艳执着。
雪很薄,很滑,瞳卉婷跌倒又爬起,爬起就往前面冲去,根本无暇顾及那被擦破鲜血淋漓的双手。
可是就算如此,瞳卉婷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爱人段永强。
那辆黑色密不透风的押运车,正好挡在她的前面,她看不到这辆黑色押运车的那另一面,两个警察暴躁的推搡着段永强已经上了车。
急促的喘息声中,瞳卉婷跑了过来,却只看到那辆黑色的押运车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
她不由都停下了脚步,盯着那冲向远方的押运车,那辆车在她的视野中越来越远,就要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瞳卉婷莫名其妙突然感到胸口很痛。
瞳卉婷突然感觉很难受,但是这时候她依然想不到,在那密闭的车仓中,看押的就是她的爱人段永强,执着的她还认为,段永强还被关押在面前的高楼内。
她发疯一般的冲入看守所,问每一个她看到的人:“永强在哪里,他在哪里?”
这时候正是下班的时候,出出进进的人们奇怪的看着她,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甚至都远远的逃避她,就像是看一个疯子。
瞳卉婷正想往深处寻找,这时候突然走过来两个很壮实的警察,一左一右轻轻的将她抬了出去,将她像是一只猴子般架了出去。
“小姐,你在往里面冲,就真的要呆在里面了。”右边的警察警告他。
左边的警察叹口气,望着她脸上挂着泪珠都要结成冰了,有些可怜的对她说道:“小姐,你不要找了,你要找的人已经走了,正在通往服刑的路上,你刚才应该看到了,那辆送他过去的黑色押运车。
瞳卉婷猛地愣住了,肌肉僵硬的仿佛变成了一具僵尸。
那两个警察将她放在门外,她仿佛都没有感觉到,仿佛瞬间突然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雪下的更大了,疯狂扑过来的雪花眨眼将她变成一个雪人,瞳卉婷孤零零的站立在一片苍茫中。
无法形容的苍白笼罩大地,无法形容的孤独也如同一片片雪花在她心中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