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道童俯身大笑解了众人窘处。笑便笑罢,竟还真个儿笑出泪珠,反倒瞧得白螭一愣一愣的,总也想不明自个儿方才的话究竟哪里好笑。
“东华,你这娃娃,我喜欢。”
道童堪堪收了笑,上上下下打量白螭半晌后,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
“索性跟了我罢。”
“承蒙师叔厚爱,不过,劣徒亦是近日才将小女寻回。毕竟在外多时,性子有些顽劣,礼数也欠缺。不若,小徒先教导一番,待螭儿懂些礼法不至闯祸时,再来常伴师叔左右。”
直听得道童猛翻眼,气哼哼。
“瞧你这小气模样。老道我难不成还教不好这娃娃了?”
“师叔言重了。”东公仍是陪笑,却又不着痕迹转了话头。“不过,经年未曾有师叔音信,不知师叔此番归来,意欲久留或是中途停转?”
“本来嘛,是寻个乐子,玩够便走。既然有这讨喜娃娃在,自是多留些时日。”
道童乐,索性光明正大地直勾勾瞅白螭。
“小娃,几岁了?”
白螭瞅瞅东公,再偷瞥一眼旁边作壁上观的天枢,心一横,脱口而出。
“两千岁了!”
“两千岁还收不了螭形?”道童做惊讶状,眼底坏笑却是藏也藏不住。“不过,就是你两万岁,照样还得喊我一声师叔祖。来,喊一声我听听。”
活脱脱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嘴脸。
白螭难得这会又灵透起来,不急着开口叫人,反倒狠狠皱了眉。
“你很喜欢被人喊老尊大吗?明明看着那么年轻,我都想喊哥哥。不过,如果您坚持要我喊师叔祖,我也不反对啊,只要您别嫌弃自个儿被叫老就成了。”
说着说着,不觉又自言自语。
“小五哥明明才几千岁,我要喊叔叔,他都气个半死。到了这里反而要往年纪大上喊,奇怪,奇怪。”
结果,那点小嘀咕不小心又入了道童的耳。道童听得愣,东公却是忍笑难捱。倒是一旁天枢,从头静观到这会,不由抬眼来多看一二。
“你这娃娃,真真生得古灵精怪。不过,总也强过天庭这帮老木头,一个两个木讷规矩,忒无趣。”
旋即话锋又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