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你真是奇怪,方才还急着甩开我,现下又着急拉我起身。都说了我的手脏,会弄脏你的手,还有你的衣裳。”
许是不欲多费口舌,那人没有继续开口。白螭悄悄松口气,正待尝试再度起身时,冷不丁腰间多了点缠绕力道,人亦轻飘飘离了地。等双脚重新踏回地上,那人似是轻叹了一气。
“这下合你心意了?”
白螭低头瞧瞧自个儿,再抬脸看看身前收了法术长身直立的人儿,不觉又傻乎乎笑。
笑得那人眉头轻蹙。
“你笑什么?”
“方才唤你不应,还被你甩开,以为仙君讨厌我。这会再瞧,原来是假的。”
傻螭儿。
“嗯?”白螭奇怪。“仙君,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手。”那人复又探了手来。“让我瞧瞧伤口。”
闻言,白螭忙不迭把手藏到背后,人笑得愈发傻气起来。
“无碍无碍,一点小擦伤,明日就好了。从前在昆仑,我经常磕碰到,小五哥为这还常骂……”
“手拿来。”
话头被突兀截断,白螭也不恼,只是瞧着那人眉头再蹙,便觉忤逆他就成十恶不赦之事了。乖乖把手举到那人跟前时,白螭还忙不迭讨好一般解释。
“只是一点点小伤口,真的无碍。若是我化了原身,这点小伤都瞧……”
“闭嘴!”
白螭暗暗吐舌,倒是难能乖乖听话又紧紧闭了嘴巴。离得近了,还是首遭瞧清那人模样。玉琢一般的人呢,就连微蹙的眉都教人瞧得满心里欢喜。
白螭愈发笑得不可支。
“仙君仙君,你生得真是好看。”
哈,就连隐怒投来的瞥视都赏心悦目咧。
“虽然小五哥是昆仑最好看的人,不过,仙君你比我小五哥还要好看。”白螭喜滋滋道。“仙君,你瞧我的模样可是中你的意?”
“白螭使,请自重。”
那人似是被白螭的轻佻话激得隐约生怒,握着白螭的手时却轻之又轻。细细端详一番见无甚大碍后,以自个儿掌心轻柔覆上,掌间便有柔和光晕隐隐流动起来。
白螭只觉伤处变得暖烘,痛意倒是慢慢消去。
“原来仙君知道我,真好。不过,仙君,你瞧着我时,有没有觉着熟悉?昨儿夜里,我们真个儿见过,我不是做梦,对不?我一眼瞧见仙君,就觉似是在何处见过。不,不仅是见过,还格外亲,好似我们相识多年一般。啊,对了,仙君,我知道你叫天枢,可是我就是不喜欢这名儿……”
“你很吵。”
再度出声打断白螭,那人施然收了手负于身后,面上多清冷。
“方才多有得罪,见谅。”
话说完,竟干脆转身走了。
不曾料到二人会就此别过,白螭吃惊之余,也顾不得臀儿生痛,忙不迭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仙君,等等我!”
却不知,待她追出去不多时,先前生的那阵风莫名停了。风停处,隐约有雾气散开,复又露出亭下那胜雪白衣的天枢星君,支额浅眠,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