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慢些,大约,一盏茶的光景?”
麒兽并不多言,大掌自然一挥中,白螭总觉眼前似是光亮了些,再定睛瞧时,惊觉路上竟不知何时多了十数人,一个两个皆做埋头奔走样,瞧在眼中却木头一般杵在原处动也不动。
“啊,他们?!”白螭惊呼一声,新奇不已。这是被施了定身的法术动弹不得了?好似日前自个儿在昆仑闯祸后急着逃跑时被小五哥定住惩罚那样?
“这便是机缘了。”麒兽似是隐约有了笑意,连带嗓音都轻松了几分。“毕竟都是天庭仙官,若一味拒不相见也有失礼法。是以帝君立下规矩,有缘者,随时可见。于此行宫中,便是这条幻道。先走完者,自是得以拜见帝君。”
“啊,这个有趣!”
白螭听得生趣,倒是彻底忘了山门外与麟兽斗得热火朝天的小五哥,蹦蹦跳跳便闯进那一众木头人中,这个瞧瞧,那个瞅瞅,兴起处,还不忘拿小手在人面前挥来挥去,好似偷做坏事一般,自个儿先笑得开怀。
见白螭玩得兴起,麒兽也不阻拦,负手在后缓步追随,走得倒惬意。
“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眼见挥手无回应,白螭忍不住轻戳一通,仍是不见作何反应。“他们怎么了?睡着了?”
“不过是陷在各自幻境中暂时不得脱身而已。若一直寻不到法门,便会枯立于此直待帝君离去后幻术方可解除。”
白螭听得又是好一番感慨。
“这个帝君好生厉害呢。这样一来,既不会得罪各个仙官,还能落得清静。”
“小螭兽也厉害呢。”
“我?”白螭这会儿倒晓得要谦虚了。“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厉害,驭云术学了好几百年还做不好,小五哥常常会被我气到。”
“法术之流,日后多加修炼便可。小螭兽的厉害之处,才是旁人难及所在。”麒兽颔首。“瞧瞧身后。”
“身后?咦?!”
依言乖乖转身的白螭,眼见竟是朱漆的大门近在鼻端。若非方才停步,只怕早已撞上门去。
“怎么会?”白螭喃喃,委实不得其解。“我只是跟着他们……”
“心无所求,灵台自明。”
别的不明,心无所求四字白螭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不觉又哀嚎。
“坏了!小五哥一心要求见那个厉害的帝君,那不是永远走不完这条路了?”
话方落,一团紫光自天而降。没等白螭反应过来,颊上先有刺痛一阵。细细一瞧,身前站着的可不是小五哥?
“蠢螭,我在你心中就那般不堪?”
麒兽在旁亦是无声叹。
“帝君亦有令,除却踏足幻道,与守卫麒麟二将对阵平手或胜出者,均可直接拜见。”
“我就知道小五哥最厉害!”急急恭维一番的白螭巴巴托着自个儿被凤五扯到变形的脸颊,说得分外可怜。“小五哥,好痛……”
“小五,你啊,几时能收收这火爆性子。”
麒兽浅叹一般,摇摇头里兀自转了身作揖而拜。
“禀帝君,昆仑使紫凤、白螭试炼已过,特此拜谒。”
音落,朱漆大门在众人注视之下缓缓开来,亦有笑嗓自内而出。
“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