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楠一回到班里，就将昨天晚自习跟她杠起来的两个女生喊到了办公室。这次，她的态度温和了很多：

“老师的态度的确是强硬了一些，如果有冒犯到你们的地方，我道歉。但是我希望你们知道，我对你们是没有敌意的，我身为老师，让你们在学校学到东西，有所进步，为将来打好基础，就是我的本分。我承认我的教育方式极端了一些，但是昨天那种情况，我不认为自己收了你们的杂志、批评你们，是我做错了，但是我的态度也许错了，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一直以来对你们严格管理，严格要求，让你们不舒服了，对不起。但是我仍然不会放松对你们的要求，因为我希望你们都能考上好大学。”

两个女生紧绷的神色慢慢变得柔和了，言语间也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一直铁面罗刹一样的孙茜楠居然也能说出这样柔软的话，她们觉得很意外。时时狂风暴雨，偶尔放低姿态，春风拂面，学生反而很受用。孙茜楠又说了很多，言谈间声泪俱下，几乎可以用苦口婆心来形容。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她不动声色地将谢星舷叫到了办公室：

“你不是也很讨厌我吗？上次处理打架的事情，把你大学退学的事说了出去，还给了你处分。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怎么说？”

“你班管得不错，虽然不招学生待见。你走了，这个班变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我还想考个好大学呢。”

孙茜楠真没办法把谢星舷当学生看。一般的高中生可没有这么世故老练的思维，像邱文枫这样的小屁孩儿，对她只想打击报复，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升学和未来。

“我不是第三者。”

“你的私生活我不关心。”

“我只是不希望被自己的学生误会。”

谢星舷无动于衷。

“老师，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教室学习了。”

“再帮我一个忙好吗？”

“您说吧。”

“探一探班里有哪些同学是不讨厌我的。”

孙茜楠说出这话时，觉得自己显得特别可悲，尤其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