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枫不看孙茜楠，埋着头沉声说道：

“课间操回教室，本来我们是在闲聊，大家相互都在开玩笑，说着说着，他突然就跟疯狗一样冲我扑过来，莫名其妙，大概是狂犬病犯了吧，谁知道他抽什么疯......”

“邱文枫同学，注意你的措辞！”

级长厉声说道。孙茜楠听完邱文枫的说辞，实在觉得蹊跷，半信半疑地问：

“这么说，是谢星舷先动的手了？”

“当然是他，好端端的，大家坐在那儿聊天，算我倒霉，撞上了疯——疯子。可不可以不要给我处分啊，我这次冤到家了我......”

从这两天对谢星舷的了解来看，孙茜楠实在难以相信刚才邱文枫说的话。她转向谢星舷：

“他说的都是事实吗？你先动的手？”

“是。”

谢星舷对邱文枫的话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干脆爽快地承认了，语调非常平静。孙茜楠总觉得事有蹊跷，又转向邱文枫：

“那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不说？”

邱文枫不出声，脸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意思大概就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就是不想告诉你”。孙茜楠话说出口的一刹那，也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她接着像刑讯逼供一样问道：

“邱文枫你别在那儿轻描淡写地掩饰你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你们当时在聊什么？”

“没什么，就闲聊。”

“闲聊也有具体内容吧？具体说了些什么，请你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闲聊就是闲聊，我哪儿记得住我们说了些什么？”

“这怎么叫为难呢？孙老师这是在帮你和谢星舷解决矛盾，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判断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好好说，能回忆起多少就说多少。”

年级主任半责问半开导地对邱文枫说，并勒令他配合管理。看来没有年级主任在，还真撬不开邱文枫的嘴，孙茜楠意识到，邱文枫刚才是在故意避重就轻。

“主任，我们就是闲聊，没说他半个字的坏话，连玩笑都没跟他开......”

孙茜楠放弃追问邱文枫，还来问谢星舷；

“谢星舷，邱文枫到底说了什么惹到你了？为什么打他？”

谢星舷默不作声。

年级主任又忍不住发话：

“谢星舷同学，今天是你先动的手，我看你这个态度，是不打算配合我们的工作了。打架斗殴是很恶劣的行为，你要再是这样，别怪我们对你不手下留情。孙老师，请你立刻将他的家长请到学校，我们按学校的规定处理！邱文枫，还是你来说。”

孙茜楠只好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拨通了家校联络薄上登记的谢星舷家人的电话。

入学的那天，谢星舷是自己来的，孙茜楠还从来没有跟他的父母联系过。

邱文枫看年级主任开始动真格的了，只好支支吾吾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