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她正埋着头向前走着，竭力避免与车内的人有任何目光接触，车门居然开了。

冯茸茸披散着长发，妆容艳丽地从车上慢悠悠地走了下来。刚刚整理好的衣服还有些散乱，头发也毛毛的，嘴唇上的口红颜色都掉得差不多了。

她倒是相当坦然地向孙茜楠问好，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楠楠，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

在父亲的公司楼下跟人......冯茸茸的行事风格还是这么潇洒随性。

只见冯茸茸摇曳地走回红色轿车后座，对着窗子敲了一下，车窗打开，露出的不是oliver的脸——孙茜楠并不意外。

又是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比起男人，姐姐似乎对红色保时捷更专情一些。

冯茸茸示意男人下车，招呼孙茜楠坐进去。孙茜楠迟疑了一下，毕竟这辆车上刚刚发生了“故事”，说不定发生过不少“故事”。想想有点膈应，但她只有硬着头皮坐上去。

车子开上了环城高速公路，冯茸茸看起来轻松愉悦，边开车边跟坐在副驾上的孙茜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毕竟是刚刚在母亲们的“交战”中并肩战斗过的默契同盟，这次的交谈亲切了许多：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没事儿了，那天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亏得你那天晕了，否则她们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听冯茸茸这么不见外地开起了玩笑，孙茜楠笑着说是。

“你今天是去找他吗？”

“嗯。”

“哦……”

她们的父亲，在她俩之间是个敏感话题，孙茜楠不说，冯茸茸也不便多问。

“上海见面之后，我是盼着你回来的。奶奶和爸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了，我也很想促成他们的心愿。”

“我知道。”

“你去见了奶奶以后，奶奶都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在我们面前提到你。”

“奶奶这两天怎么样？”

“老样子，病情没那么快恶化，放心吧。那天......你是第一次见他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