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璟恒送来的三套衣服各有特色,第一套艳丽华贵造价不菲,第二套是齐胸裹腰长裙,外有薄纱开敞长衫,第三套则中规中矩,素色衣裳,不浓不艳。
凤梓彧一一扫过,随手指了指第三套,“彩月,帮我换上。”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皇后寿辰,不宜喧宾夺主。
而这三套衣服,骆璟恒说是他准备的,谁知道是不是皇后准备的呢?故意测她的心思。凤梓彧必须谨慎。
百兽林,顾名思义,皇家园林,内有野兽。这野兽并非是用来打猎,而是李贵妃喜欢各种野兽,当年皇上为了讨她欢心,花巨资修建,九州内遍寻野兽,圈养进去。文武百官忌惮李家的权势,纷纷讨好李贵妃,送她各种野兽。
随着时光流逝,百兽林的规模越来越大,野兽也越来越多,李贵妃每次进去欣赏时,都会坐在一辆特制的车里,既能看到野兽,也不至于受到危险。
皇后之所以选在百兽林外举办寿宴,并非因为喜欢这里,而是百兽林外有一棵桃花树,是当年皇后入宫时与皇上一起种下的。皇后视这棵桃花树如珍宝,在周围修建了亭台水榭,只是没想到后来百兽林规模扩大,竟然与这桃花树相邻。
凤梓彧与骆景恒到来时,众人已经坐在了桃花树下,皇亲国戚后宫嫔妃足有上千人。
骆景恒与众人打过招呼,便带着凤梓彧走到靠前位置,空着三个位置,他指着其中之一,“公主请入座。”接着便坐在了另一个位置,并未挨着凤梓彧,而是中间隔着一个位置。
一个亡国公主,阶下之囚,能够坐在这个位置,应该是荣幸之至。可是凤梓彧没有任何喜色,她瞅了瞅与骆景恒之间的空位,知道这是留给骆璟煜的。想起这家伙昨日的无理,便没有好心情。
很快,皇上和皇后入座,酒宴开始,骆璟煜并未到,李贵妃替他解围,“璟煜的病情反复发作,今日有些不舒服。”
皇后十分大度,“让他好好休息便是了。”
那个冤家不来才好呢!凤梓彧趁机悄悄打量皇后,凤袍加身,雍容华贵,面相温婉,虽不及李贵妃那般明艳动人,却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她手中端着琉璃盏细细品酒,唇角微弯眸中含笑,举止端庄文雅,却又不失皇后的威仪。
骆景恒那份温润如玉大约是继承了他母后的神韵吧。凤梓彧正想着,听到皇后柔声道:“听闻凤起国公主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
凤梓彧起身,“皇后谬赞。”
皇后起身走了过来,站在凤梓彧面前,仔细端详,“你长得的确很像你的母亲凤朝云。这么多年了,皇上对她念念不忘,也对她的离去耿耿于怀。若本宫记得不错,你今年该有十八岁了吧?可愿意入宫为妃,与本宫一起伺候皇上?”
入宫为妃?以为自己听错了,凤梓彧惊愕,抬头望向皇后,不等她开口,一旁骆景恒手中酒杯跌落,他顾不得捡起酒杯,起身而言:“母后,凤梓彧是戴罪之身,怎能入宫为妃?”
皇后示意他闭嘴,转身看向高高在上的皇上,“凤梓彧若是能够好好伺候皇上,也算是戴罪立功。皇上自然会赦免她的罪行。”
皇上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想必这是皇上与皇后早已商定的事情,凤梓彧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拒绝,不过明日此时便是皇上暴毙之时,答应与否根本不重要,于是点头,“我自然愿意伺候皇上,以减免罪行。”
一旁骆景恒呆若木鸡,愣愣望着凤梓彧,脸上表情极为难看,有失望,有无奈,甚至还有愤恨。也许他没想到凤梓彧的风向转的如此快吧。
“臣妾恭喜皇上喜得佳人!”皇后冲着皇上笑了笑,随即转过头看向凤梓彧,“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了,你该敬皇上一杯酒才是。”说罢,亲自从凤梓彧面前的酒壶中倒了一杯酒,递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