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冷漠平静的声音，包含了许归暮太多的害怕和恐惧，生平二十五年，第一次距离死神那么近。

白宇这人甚是嚣张，自是没把许归暮放在心上，狭长的眸子带笑的看着趴伏在许归暮身上的项念，语调戏谑悠长：“我是杀不了她，因为我白宇从来不杀女人。”

许归暮闻言怔愣，原来白宇的目标从来都是项念，瞄准她不过只是一个噱头，原来最终自己还是拖累了他……

项念唇瓣紧抿，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明显他早就知道男人的把戏，但是即便知道又如何，他绝不会让许归暮在自己面前有一丝危险。

白宇见他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项念，你自始自终都知道我的目标不是她，却依然奋不顾身的救她，这样的深情真是令人感动。”

许归暮扣住扳机的手指轻颤，项念他知道？

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不惜用性命作陪？

项念……

对你，我该怎么办？

“开枪。”耳际传来项念粗重的低声。

许归暮眸光一凝，手上动作迅速的瞄准目标，继而连续开枪，“砰砰砰”的剧烈声响，在空中剧烈回响，白宇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两处伤口，强烈的痛意刺激着他的神经，作为‘比翼’的创始人，什么样的疼痛没有经受过，此刻，白宇竟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嘴角的笑容始终灿烂，一步一步逼近拥作一团的两人，许归暮脸色依旧惨烈的苍白，看着不断逼近的男人，大声道：“别过来。”

白宇果真停下，目光幽幽的盯着许归暮故作镇定的俏脸，又看着一直举起的枪支，无奈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兴趣，颇有深意的道：“你叫许归暮？”

“……”

许归暮漠然的盯着他，不作声，项念听他这么问，宽大的身子突然一僵，眸光微凝，眼中是浓浓的杀气，握住许归暮的手掌用力攥紧，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打许归暮的主意！

三年前，她是他的。

三年后，她依然只能是他的！

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白宇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一个强大的男人若是有了弱点，便会变得不堪一击。”

项念转过身体，依旧慵懒斜斜的靠在许归暮身上，黑如点漆的眸子里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漠：“只能说是那个男人没本事，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白宇浅蓝的的眸忽然染上一层灰，黯淡下来，那神情不过一瞬，又重新变得冷酷，没有经过刻意的伪装，许归暮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冷酷和冰冷。

腹部的鲜血越来越多，白宇自知不能继续僵持下去，唇瓣微抿，眉梢处的朱砂隐约变得苍白，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唇角微勾：“咱们后会有期。”

葱郁的树林一角，白宇坐靠在一棵大树下，妖艳的俊颜上布满颗颗硕大的汗珠，脸色惨白的吓人，伸手解开紧贴在身体上的衣服，腹腔上两个明晃晃的窟窿招摇显眼，白宇咧嘴苦笑：“真没想到，堂堂‘比翼’老大，居然会被一个小姑娘伤的这么严重。”

只是，

“只能说那个男人没本事，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当初，她决绝的离开，是因为害怕自己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