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径恨不得把他掐死,大骂道”慌什么!“
石照迁母子相互对视一眼,李姨娘扭着腰肢过去轻轻扯了扯石径的衣角,”老爷消消气,不就是大公子跑了吗?您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吗?他一向自视甚高,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丑事,他肯定无地自容,无颜面对老爷您。“李姨娘拉着石径坐下。
石照迁痛心疾首的说道:”大哥啊大哥,你真是糊涂啊!你这一逃,百红姨娘又死了,这不是让人怀疑你畏罪潜逃吗?这下子你身上的污点还怎么洗得清,唉!“石照迁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郑氏一眼。
郑氏顿了一下立刻会意,拍着大腿哭起来:”大公子杀人了!大公子杀人了!百红啊!你死的好冤啊……我本来以为你是自己觉着没脸才死的,现在想来,你竟然是被人害死的!“
石宇也跟着郑氏闹起来,石照迁和李姨娘在旁边继续煽风点火、旁敲侧击,石照庚这杀人的罪名是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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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人虽然围了于记糕点铺后,把整个糕点铺彻彻底底的搜查了一番,却一无所获。但是朱平和小宝被杀的事却有了进展,因为是大白天的被杀,虽然是偏僻的巷子,但是还是有人看清了两个杀手的样子,宁大人根据线索追查,好不容易查到了,却不想他们两个已经被灭口。
承恩伯从于记的大门口经过的时候发现衙役还在死死的把守着,石照庚自那日后竟然失去了踪影,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
承恩伯去岳家银楼买了一尊纯银打造的佛像,再上马车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石照庚竟然坐在马车里!不过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甚至说有些狼狈,他的衣服上不满了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见承恩伯看他,石照庚把头转向别处。
承恩伯也觉着自己这样有些不合适,尴尬的说道:”你怎么在这,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于记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石照庚把这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给承恩伯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他又给承恩伯出了个主意,跳下马车,闪身消失在热闹的大街上。
斡南王府的正厅里,一身玄色锦缎的孟太妃安详的坐在上首,摆弄着桌上的一盆兰花。她看上去和普通的妇人无异,没有人会想到她竟然摄政十年之久。
承恩伯急促不安的坐在下首,茶已经喝的快没有味道了,可是孟太妃还没有放下手里的剪刀,他也不敢打断她,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孟太妃终于放下了剪刀,承恩伯赶紧站起来,在孟太妃的示意下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孟太妃身边的王嬷嬷把承恩伯买的那尊银佛捧到她面前,孟太妃对这佛像甚是喜爱,不停的在手里端详着,承恩伯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底。
“这佛像慈眉善目的,王嬷嬷你去把它供奉到佛堂里,我要每日都在佛前为天下苍生祈福。”孟太妃小心翼翼的把佛像放在王嬷嬷手里。
“菩萨固然能普度众生,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分身乏术忙不过来,还是需要娘娘这样菩萨心肠的人救急,这才是我们的造化。”
孟太妃听后眉开眼笑,看着承恩伯的目光都有了一丝丝温情,“你且回去吧,你所求之事我想菩萨会保佑的。”
承恩伯意外的看了孟太妃一眼,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随后了然于心,娘娘还是曾经那个娘娘,于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二十几个侍卫簇拥着一辆马车停在了石府的门前,石照月在丫头绮霞的搀扶下,优雅的下了马车,紧跟着王嬷嬷也下来了。看的出石家确实大不如前,朱红色的大门显的有些陈旧,应该是很久没有刷漆了,青砖砌筑的高大院墙也褪了色,只有大门口那幅写着“两袖清风囊日月,一池明溪映碧薇”的对联还熠熠生辉。石家是以书香传世,先后曾有三代先祖历任帝师,但是他们却从来不参与任何争斗,只一心辅佐皇帝,门口的这幅对联就是太祖皇帝对他们清廉的嘉奖。
现在的石家……不知道先祖会不会汗颜呢……石照月站在门前痴痴的想。
石家的人早就得了消息,几乎倾巢出动来迎接石照月,毕竟她现在不是石家那个大小姐了,说不准哪天就成了斡南王妃,就算只是个侍妾,等日后王爷……那也是石家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