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明白相亲好好的,那个语文老师也肯定地说双方应该感觉都不错,有想继续交往下去的信心,哪知林艺一个电话来让辞掉,好吧,也没想着她有多认真。此事刚完,莫名其妙就给她和自己报团俄罗斯旅游,可抛家弃口陪你玩,你还全程黑脸,一言不发,这是这趟俄罗斯之行结束前玲子进行的总结。其间段林给她打了无数次电话,但林艺看到就摆出一副你如果敢接我就敢砸了你的手机的姿势,看来一切的祸端全在这里。
“到了我来接你们。”段林挂了电话,根本没听玲子的叫喊:“千万不要来,来了我要掉脑袋了。”
“你帮我查一下俄罗斯飞北京的有几个航班,几点到。”段林吩咐刚子。
“嗯,大爷。”刚子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联系不到她,他也一周没再打电话,不是赌气,只不过想自己电话打过去要说什么,她不是拿糖就会哄开心的小孩,也不是用昂贵的珠宝就让她心甘情愿跟随的女人,她想要什么,而自己又可以给她什么,苦思冥想一周也没想出个结论。虽无结论,随着时间流逝他又心虚了,这么下去就会被默认为分手了,也怕她轻易放弃,知道她和玲子出去旅游他放心了,出去散心省得有气堵在心里生病。
等待飞机的时间段林无聊地坐车上摆弄着手机,也幸亏今天没事可以亲自去机场逮她。忽然一个新闻跳出来“俄罗斯飞北京的客机因机械故障要求紧急迫降。”
“刚子,刚子。”
“怎么了,怎么了,飞机掉下来了。”正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打盹的刚子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后脑勺上就挨了一掌。
“俄罗斯飞北京今天有几班。”
“现在就一班,其它都在晚上。”
“飞机出事了,林艺就在这架飞机上。”
“几个意思,又怎么了?”刚子想怎么什么事都能让这个女人摊上。
“別急啊,我出去问一问。”刚子看了眼已面色惨白的段林。
刚子出去打听消息,段林不停的自责着,当时吵完架就不应该离开,跪着求也应该让她消气的,那么她就不会出去旅游,也不会坐上这班飞机,眼中不停的闪过飞机爆炸的场面以及紧急迫降机身断成两截的场面,她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那一次难道是我和她见的最后一面,越想越害怕,身体也因为紧张而簌簌发抖起来。
“怎么回事,航空公司怎么说?”段林声音发颤。
“他们也具体不知道,只说在准备备降,应该没事,有事早就掉下来了。”听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子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他妈的真不会说话。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段林只觉得浑身发冷。
“大哥,什么事都不会有,少没事吓唬自己啊。”关心则乱,刚子算见识到了。
“我就不该和她吵,是我害她的。”段林自顾自地说着。
“这和那事没关系。别瞎想。”段林回来无故就发火,是和那女人闹矛盾的正常表现,他已经习惯了。
“她出事我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许天下太平了。”不敢说出口,刚子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禽兽,又默默抽了自己一嘴巴。
令人煎熬又痛苦的一小时又四十分钟后,飞机安全着陆了。听到消息,不顾刚子喊着阻止,段林大步朝候机厅冲去。
玲子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林艺倒没考虑那么多,生死由命,如果老天让她这么个死法,那么也只能接受。如果飞机出事,最应对不起的是玲子了,如果不是自己硬拉着她陪自己出来旅游,她此时应该在给孩子准备晚饭吧。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果出事,他的爸爸应该会很好的照顾他吧,也许孩子会难过,但随着成长的过程也会渐渐淡忘的,以后也会有更好的人陪伴他的一生。至于那个人,自己于他只会是过眼云烟吧。只不过后悔当时不应该赶他走的,他都说了那么多的对不起,不想最后留给他的是却自己最尖锐刻薄的一面,即便冷静的她,也拿出纸想留下点什么,却手指却微颤,水雾迷住眼,不过还好,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飞机安全落地,机上互不相识的人们拥抱着,尖叫着,喜悦着,由生到死,由死再获得重生的感觉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刚出通道,她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可越挣扎抱得越紧,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脸颊贴着胸膛,一只手抖着抚触着她的发,心里莫的一丝情绪好像被触动,也许是恐惧下强装的冷静,亦或是心内犹豫的挣扎都抵不过这一刻温暖柔情的怀抱,她忽地眼眶急涌进热泪,将头抵在他的颈弯,伸出双臂同样紧紧地搂住眼前人,哽咽地一遍遍轻声说,“我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