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外面尖叫一声。
俨然是小春生的声音。
那男人立时慌了神,将薛艾重重扔在地上,出门轻轻唤了一声:“小春生?”
门外毫无动静。
为了能“助”他成事,这四周早被清空了,五十米内都不会有人。
男人边唤边寻,慢慢绕到屋后。
房门再次被轻轻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子游鱼般钻了进来,手里还费力拖着一个昏迷着的侍女打扮的人。
薛艾睁眼一看,不禁又惊又喜,那不是石榴又是谁。
阿离蹲下来看了看她,见薛艾虽然头发都乱了,好在衣服整齐,只是薛艾药劲没过,身子还软得像团烂泥。
“你……你快去找人,找人来救我。”薛艾费力道。
阿离笑了:“不用等我找,没一会儿就会有大帮人来看你。”
她又摸出一颗糖来塞进薛艾的嘴里,发愁道:“你这样走不了,可怎么办……”
阿离边说边动,手脚极快,将薛艾扶到床边上,小声道:“我现在把你塞进床底,外面有任何声音你都不要管,千万要安静,知道吗?”
薛艾此时已无其他法子可想,自然是阿离说什么是什么,便拼命点头。
阿离将薛艾推进床底,又一把拖起她方才带进来的那个侍女,十分麻利地将她扒了个精光,放到床上,又将床帐放下来。如此从外隐隐可见床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随后阿离掌心一翻,翻出了阳匕来,旋身藏到了门后。
薛艾趴在床底,看到阿离一番动作,不由心惊。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侍女?!
外面忽然响起男人极低的哭声,越来越近,这男人抱着一个娇小的人儿走进来。
直到此时薛艾才看清他的脸。
这男子十分年轻,眉清目秀,和朱月溶很有几分相像,神色阴郁,嘴角抖动,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一个画着浓妆的少年,少年头上似乎受了重创,血水正滴滴答答流在地上。
男子一看屋里的样子与去时不同,不由又惊又怒:“”恁他娘的,催着老子办事?把老子当什么了!”
又低头亲了亲小春生的脸:“好宝贝,先将你藏一藏。待我事办完了,再去把那害你的人找出来,碎尸万段给你出气。”
说完便想将小春生的身体往床底下塞。
阿离一看事情要糟,趁那男子弯腰,握紧匕首两步蹿到男子身后,使尽全力便往那男子脖子上扎去。
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变故。
那男子手一松,任小春生跌在地上,闪电般回过头,与匕首擦肩而过,狞笑着一把掐住阿离的脖子,将阿离整个人提了起来:“我就说嘛,这屋子里是进了老鼠。”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阿离,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没想到是只这么小的老鼠,胆子还挺大。刚才,是你在窗下说话将小春生引出去的吧?”
边说边将手慢慢收紧:“你竟敢伤了他,老子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