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太有咳嗽的老毛病,太医院的医正建议她常用金银花加甘草泡水喝。
这一喝她已喝了许多年。
今日似乎甘草放得格外多了些,茶水的味道偏甜。
不过甜点也没什么,今日如此高兴,喝甜一点心里也甜。
冯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堂下众人。
身后那名紫衣侍女手执茶壶站在她的身边,每当冯老太太面前的茶杯空了,这侍女便给她续上。
依然一副烟视媚行的模样,很惹得一些夫人窃窃私语。
就在堂上的夫人们说到好天气好茶食时,冯老太太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众人大惊,纷纷叫下人去唤府上的大夫来,也有些高级官员的内眷派人去前院寻自己的夫君,让拿帖子去太医院请人过来。
下人们匆匆赶到门口,却被一帮武人拦住。
只见为首的冯芝带着一队冯家的府兵,将整个会客大堂团团包围了起来。
“冯少爷,这是何意?你祖母可晕倒了。”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十分不解地问那杀气汹汹的冯芝。
冯芝一抱拳:“各位夫人请放心,我已让人去请了太医院的人来,这一来一去还要费点时间,正好我也有事要禀告各位夫人,今日是我冯家大喜之日,有贼子趁乱害人性命,现在人还在里面。我现在就要将其揪出,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一听人还在里面,瞬间会客厅内如同炸开了锅。
沉稳如唐氏者,稳当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仪态端庄。
其他人里,有惊慌失措者,有满腹怨气者,更有些按捺不住要看热闹者。
冯家的老祖宗都已经晕倒在床榻上了,她的孙子竟然还有心玩官兵捉贼的游戏。
只是冯家的府兵与别处不同,都是真正上场杀敌打过仗的,真拿着兵器往那门口一站,堂上众人又惊又怕又似乎安心了几分。
冯芝带了几人大步走进来,立刻有侍女在老太太下首为他放了一把椅子。
冯芝大马金刀地坐下:“老太太今天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冯老夫人的一个一等大丫鬟,叫月梅的侍女站过来禀报,什么时间用了什么,分量多少,说得极为详细。
冯芝点点头:“吃食都是小厨房专供的,各位夫人也是吃的这些,想来没有问题。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