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
空空荡荡的宫殿内,只点缀着几只夜明珠,并不十分明亮,反而越往里越显昏暗。
这么大的宫殿里却连一个伺候的宫婢都没有,不免有几分怪异。
里面有人。
重重帷幕交错,最后一重后面,坐着一名男子。
他的脸藏在阴暗处。只一双手放在案上,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正把玩着一枝玉簪。
玉簪为上好的白玉所雕,通透莹润,其上雕刻着五朵梨花,或含苞或盛放,团团一簇好看极了。
案前单膝跪着一名黑衣人。
仿佛已跪了许久。却连头发丝都未动一根。
“竟还未找到……”蓦地,坐着的男子怅然叹了一声。
“属下无用。属下一定会加派人手再从沿途细细摸查。”黑衣人头垂的更低。
“……唔。也怪不得你们,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孩子总会变化大一些。”
明明是宽恕理解的话。
黑衣人的后背却瞬间布上一层冷汗,整个人伏的更低了。
“听你说来,那薛大郎的人是忽然从平洲转回的?”他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是的主子。我们的人安排得极好,薛大郎离开盛京时绝不知情。然而五天后他的亲卫忽然亲自带队返回,将院子封了两日。我们的人也折损了。”
“可惜了。这个局代价最小,效果却是最好。”
“属下无能。”
座中那人笑了一声:“是无能。”
他悠悠道:‘你们连怎么被对方发现的都不知道,若在战场上,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主子说的是。”黑衣人道。
又安静了长久。座中人道:“冯氏过寿,孤的寿礼挑好了吗?”
“备好了,主子可要过目礼单?”
“不必了。”座中人扶案站了起来,长身玉立,一张脸露了出来,飞眉入鬓,眼如寒星。竟是个气度极不凡的男子。只是眼神过于阴鸷。
奇异的是,他的头发已白了大半。
“冯家那里,小心行事,务必事成。”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