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自己差点从鬼门关走一遭,膝盖都有些发软。立时开了祠堂请了家法,以言行有损闺誉的理由将洪雪珠痛打了一顿,打过之后送回柳州老家“修身养性”,不到待嫁时不得归京。
赵取悄悄从洪雪珠的闺房里将藏在床板子里的十余封“薛劲莛亲笔信”找了出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薛劲莛在平州城的事务已了,便启程回显德朝的帝都——盛京。
临走时薛劲莛让何卫问那应须有可愿做个门客,盛京薛氏的门客。
应须有大喜过望,立时便辞去了说书人这个差使,甚至连半个月的工钱都不要,回家雇了牛车拖上老母媳妇便启程,竟死皮赖脸跟着薛劲莛一行同路。
……
平州这样的一个小城,靠山吃山,因一家悦来楼有了些许名气。
悦来楼的菜是好菜,酒却算不上好酒。
要说好酒,唯有平州杏花酒。
平州有大小酒坊二十余家,酿杏花酒的仅一家,小酒坊由夫妻二人操持着,都是外来户,操着南方口音。
男的病恹恹的秀才模样,连个酒缸都扛不动。大小重活竟是女人一肩挑。
按理说女人这么能干,那必然是、虎背熊腰,膀粗腰圆。
可是这家女人偏与常理不同,非但腰肢婀娜,削肩瘦臂,体态轻盈。五官形容还极为美丽,一颦一笑间很有些江南女子的韵味。
酿酒的是她,卖酒的也是她,整个酒坊只她一人团团转着,她的郎君反而常常卧病,一天三顿还要靠好药养着,不然说不定多咳一声人就走了。
至于那酒浆,口感绵柔,入口似油,芳香扑鼻,饮之烦恼皆忘,通体舒畅。
如此好酒,产量却少。因这夫妻二人总是干一阵便关门歇一阵。老主顾频吃闭门羹,新主顾又多冲着人去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此一来,这一家只能算是勉强度日了。
女子自称姓付,人人便称其付娘子,也有当面叫杏花酒西施的,她也笑笑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