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夏东歌脸上掩不住的烦闷,想了想说:“去你哥家有什么好玩的?”
夏东歌摇摇头,这一顿晚饭,除了堵心真想不出什么好玩的。夏俊义的那番话跟蚊子一样,在她耳朵旁边绕啊绕,怎么都赶不走。她偏着头看向乔肃,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温润儒雅、文质彬彬,举手投足进退有度,言语拿捏得当,俨然就是古言小说所写玉树临风谦谦公子的模板。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乔肃跟夏俊义的指控有着半毛钱关系。
夏东歌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夏俊义没有明说,可她明显地感受到表哥对乔肃的不满。如果表哥知道了自己跟乔肃的事情,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越想越觉得糟心,夏东歌抬起眼,拉了拉乔肃牵着的手,小心地说:“乔肃哥,你跟我表哥,以前是不是有矛盾?”
乔肃浓黑的剑眉几不可见的一挑,即没承认也没否认,淡淡的笑又挂上了嘴边:“夏俊义说的?”
夏东歌点点头。
乔肃:“他怎么说的?”
夏东歌低下头,看着鞋尖的装饰,斟酌着用词,认真而小心,生怕自己的失言让乔肃跟表哥的嫌隙又深了两分:“说你,以前有点……皮。”
乔肃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说:“这不是夏俊义的风格。我想他应该是说我,打架斗殴,滥情胡搞,披着人皮的不干人事的社会垃圾,类似这样的话对吗?”
乔肃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刚刚的那一连串定语,形容的是在地球的另一端生活的,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可夏东歌更讶异于乔肃跟表哥高度重合的表述,她微微张着嘴,愣了足足两分钟才说:“你们怎么说的都差不多的,所以我表哥说的……”
乔肃耸耸肩:“还算符合事实。”
夏东歌:“啊?!”
乔肃亲昵地轻捏夏东歌的鼻尖接着说:“我先解释下滥情胡搞,这个我是不认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背着光使得他沉静地双眼变得更加幽深:“那个时候他跟沈熙还没在一起,我就时不时会约沈熙出去吃饭,给他买点喝的,跟他一起上课什么的。”
吃饭,上课,这两个词语化成两枚炸弹,把夏东歌的内心炸得天翻地覆。她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没有被烧坏。颤着声说:“所以,你……你是……?”
那个词,夏东歌觉得自己光是想都没有勇气了。
好在乔肃并没有让她太为难,斩钉截铁地说:“不是!”
夏东歌:“那为什么?”
乔肃不着急回答,抬起手看了看表,话锋一转:“东歌,要去吃烧烤吗?有一家烧烤店,味道特别好,还有酒喝。”
“我不喝酒,可是烧烤我是要吃的。”夏东歌直觉地说,一回头就觉得不对,他的问题明明还没交代清楚呀。
乔肃唇边笑意更深,不由分说拉着夏东歌的手转到路口,上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名。最后回头对一脸茫然的夏东歌说:“你想知道的,一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