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琴被问得一怔。
她看了看顾念和祁白露的脸色,惊觉自己失态了。
“不好意思,我就是问问,我怎么可能认识你的妈妈。”顾远琴说完,朝祁白露扯了一下嘴角,就直接离开了大厅。
顾念看着顾远琴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按理说,顾茵茵的妈妈应该也对她很讨厌才对,为什么还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而祁白露则是看着她关心的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就是喝急了点。”
“当个教训。”
祁白露勾唇,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在顾念疑惑的目光下,她又继续说道:“从你第一杯酒开始,我就想要告诉你别太豪爽,圆滑一点,用不着每一杯都喝见底。”
“那什么时候喝见底?”
顾念摸着嘴唇,不耻下问。
闻言,祁白露描得精致的眉轻轻的皱起来,好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下一秒,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回答道:“比如这个人,他的身份就值得你一杯见底了。”
顾念听了,顺着祁白露的方向看过去。
看到迎面走来的是盛有辞时,顾念想也没想的就转身,从祁白露的身边准备溜走。
可是她的手腕一紧,却被男人走上来拉住了。
她胆战心惊的回头,看到盛有辞微眯着眼眸,漆黑的眼底透露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顾念看了一眼一旁很纳闷的祁白露,尽可能镇定的问道:“盛总,你拉着我干什么?祁经理在你的身后。”
盛总?
盛有辞的眼睛更加的深邃了,他早在厕所的时候就很不满她为了撇清关系,这么疏远的叫他盛总。
他攥紧了她的手腕,直接拉着她往人群的外面走了去。
大厅内,顾茵茵在二楼的位置看到这一幕,眼睛的红血丝慢慢的密布,拽着礼服的手恨不得撕烂一般的用力!
这个该死的顾念!为什么阴魂不散?!
顾茵茵提着裙摆,准备往下走,却被一只手拉住。
接着顾远琴的声音响起,“茵茵,别冲动做傻事。”
“妈!你干什么?!”
顾茵茵更加的生气了,几乎是要哭了。
她指着盛有辞和顾念离开的方向,委屈的说:“你看清楚了,那个可是我的丈夫,你不帮着我还帮着那个贱人吗?”
顾远琴蹙着眉头,把女儿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顾茵茵一边哭,一边问:“妈,你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每次看到顾念那个贱人都走神,还总帮着她。为什么?”
顾远琴依旧沉默,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歉意。
她很想告诉顾茵茵,妈妈在生你之后还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那个女孩的耳后有一块和顾念几乎一样的胎记。
可是她不敢,至少目前没有这个勇气。
当初她生下孩子知道是个女儿,害怕重男轻女的婆婆逼着自己跟丈夫离婚,所以骗丈夫和婆婆孩子是难产死了。
虽然现在重男轻女的婆婆已经去世了好多年,可以去认亲了。但如果丈夫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原谅她的。
她不能就这么毁了自己的生活。
可是看着顾念,她心里又好愧疚。
……
酒店,门口。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红毯旁的媒体记者早就一散而空,夜空下的红毯寂寞的躺在地上,纸屑证明着她曾经的热闹。
“你松开我!”
红毯的尽头,顾念大声的吼道。
盛有辞侧目睨了她一眼,在车童将自己的车子开来时,打开车门一言不发的将顾念塞了进去,用安全带束缚住。
顾念冷笑,一根安全带就绑住她了?
她取下安全大,拉开门准备离开。
可是盛有辞已经做进了车,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又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紧接着更是咔嗒的一声上了锁。
顾念蹙眉,看着几乎倾身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送你回家。”
顾念受不了他压得这么近,身体努力的往后仰,“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我自己知道怎么回家。”
“顾念,你听话点我们之间能少很多矛盾。”
盛有辞低沉的开口,接着就坐回了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发动了车子离开酒店的大门。
顾念在他离开之后也坐正了身体,对他说的话很不认同。
她不阴不阳的反问:“我听话点?怎么听话?对你言听计从,不要脸的跟一个已婚男人纠缠不清吗?”
“你嘴巴什么时候这么毒了?”
盛有辞余光睨着她,投过去一个有些严厉的眼神。
顾念转开头不看他,告诉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酒店离她家有些远,车子平稳的开在路上,窗外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人,看起来有些冷清和寂寥。
顾念酒劲儿上头,头晕,于是降下车窗吹冷风。
可才降下,车窗又自动网上升了起来,只留下一条缝隙,勉强能够吹进来一丝夜晚的凉风。
顾念蹙眉,懒得去质问。
但男人却低沉的主动解释,“风太大容易感冒,不要只想着图一时的舒服。”
顾念还是没说话,勉强接受了他的说辞。
不一会儿,她晕乎乎的靠在车窗上,意识快要不清醒之前,含糊不清的启唇说道:“到了叫我,我自己上去。”
盛有辞一言不发默认了,他知道她是在防备自己又趁机去她家。
顾念睡着了,呼吸声平稳带着混合了她体香的酒气,有些香甜。
盛有辞望着前方几乎没有车的马路,一眼望去,霓虹灯快速的从他的身侧闪过。
这一刻,他突然希望前路没有尽头。
喜欢的人就他的在车上,他想就这么一直开下去,带她离开这里。
……
顾念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但停了多久她不知道。
揉了揉眼睛,她转头看向驾驶座,盛有辞不见了人影。
顾念的心里忽然一缩,降下车窗探头往外看了看,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而是陵江的大桥上面。
这会儿车子不多,停一会儿也没人赶。
顾念想拉开车门下车,却发现车门是被锁住的。
低头透过驾驶座半降的车窗,她看到盛有辞正站在桥上抽烟,挺拔的背影深沉的对着车子的方向,遥望着江面。
她蹙眉,这个男人怎么总是在抽烟。
皱眉的同时,她抬手大力的敲了敲窗户!
她明天还要上班呢,把她停在这里不回家是几个意思?
桥上的盛有辞很快就听到了她敲车窗的声音,转过身来望着她,半晌把烟衔在嘴上,摸出钥匙解开了锁。
顾念听到车解了锁,蹙起眉头。
“我明天还要上班。”意思是,催促他走了。
闻言,盛有辞从嘴上拿下烟,喷云吐雾见却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更没有要就这么离开这里的意思。
顾念忍无可忍,盯着醉酒后软绵绵的身体,拉开车门,绕过车头,往他走去。
夜晚的风本来就凉,这会还是在江桥上,穿着布料很薄很少的礼服的顾念不自觉的就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最后她站到他面前,发现自己穿着高跟鞋还是没有他高。
“盛总,我比不得你是老板,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能不能走了?”顾念低着头,摩挲着手臂,明明不满但又不敢表现。
盛有辞低头看着她,知道她冷。
他又把烟衔在唇上,抬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的扣子。
顾念视线所及之处看到,眉头一拧,张口就拒绝道:“不用给我了,我不冷,你赶紧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谁说我要给你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顾念被他打开西装的外套,拥进了怀里。
她一怔,呼吸里涌入男人香烟的味道。
顾念莫名的想起来自己在书里看到过的一段话——同样一根香烟,男人和男人不同,吐出的烟味也不同。
盛有辞的烟味,有让她忍不住放下防备,想要靠近的感觉。
但理智,这一次占了上风。
顾念推开他,不舍的从他的怀里站出来,心跳有些紊乱。
她说:“盛总,你已婚了。”
说完,她仰头望着他风中的脸庞。
下一秒,后脑勺猝不及防的被男人夹烟的手扣住,紧接着带着烟味的薄唇压向了她,他撬开她的唇舌,长驱直入。
顾念嘴里的酒味,和男人嘴里的烟味碰撞,有种令人迷醉的味道。
他吸允她的唇,又用力的碾压她的唇,恶狠狠的,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在惩罚她。
“唔!”
顾念吃痛,低呼了一声。
男人也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她,果断干脆,并没有一丝的不舍就抽身而退。
顾念捂着嘴,眉头蹙得不能再紧了。
盛有辞看着她警告,“以后你叫一次盛总,我就吻你一次,什么时候能够改过来了就什么时候截止。”
“……盛总,你老婆知道你这么吻别的女人,不会离——唔!”
顾念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吻就又压了下来。
虽然是接连的第二次,但他丝毫没有对她轻待,依旧是像刚刚那样恶狠狠的吻她,惩罚她的口不择言。
一吻结束,顾念终于不敢再造次了。
她抿了抿唇,“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