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新婚别墅。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今天的热点新闻,屏幕上是盛公馆和顾念狼狈的摔倒在地的画面,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着网络上一些指责顾念的热评。
顾茵茵得意的勾着嘴角,自认为做得非常的完美。
这时,顾茵茵放在腿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瞄了一眼,看到是盛有辞的秘书打来的,心虚的没有接,丢到了一旁,假装没有听到。
二楼的顾远琴听到手机响没人接,担心女儿便走下来,结果顾茵茵什么事都没有,还指着电视让她看。
“妈,你看这种女人是不是活该?装无辜谁不会,我也会。”
“我提醒你,你别把盛有辞当傻子。”顾远琴走到女儿的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她做了什么孽,身为大家闺秀,出身名门,却养出个这样不洁身自好的女儿?
丢了两个顾家的脸面不说,为了个男人还以死相逼,丢了半边家产。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
顾远琴话说了一半,立马打住了。
顾茵茵听到声音,纳闷的问:“不该怎么?”
“不该生你!”
顾远琴嗔怪的看女儿一眼,便扭头认真的看起了电视,想知道盛有辞如此偏心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
结果电视上的女孩跟她想的被包养的那种女孩子完全不一样。清清秀秀,没有浓妆艳抹,虽然狼狈了点,但也看得出平时一定是个灵巧的女孩子。
门铃的声音响起,顾远琴正打算收回视线去开门,却被顾念耳后的一块红色胎记吸引住!
她呼吸一滞,瞳孔微微的放大!
顾茵茵看到母亲站起来,以为她是去开门的,结果却看到母亲走到电视前死盯着每一个有顾念的画面的看。
整个人的魂魄都像是出窍了一般,怎么喊都没反应。
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别墅的门被喘开!
顾茵茵看到门口走进来的那道挺拔阴沉的身影,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盛有辞的逼近当中,不断的往后退。
“妈——”
顾茵茵忍不住叫出声,往顾远琴的方向跑去。
盛有辞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扯回来,用力的丢进沙发,接着扼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死死的钉在了沙发里!
他赤红着眼,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杀气。
“顾茵茵,我是有底线的。”
顾茵茵一边试图掰开他的手,一边装无辜的看着他,“有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以为记者是我找的吗?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盛有辞冷冷的勾着嘴角,眯眸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不知道,我多少次想直接掐死你?”
“……有辞!”
“我恨不得你们整个顾家的人都去死,姓顾的,都死在我手里。”
“咳咳咳……不要……松开我……”
顾茵茵睁大了眼睛,感觉到脖子上的那只手愈来愈紧,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稀薄和困难。
她望着电视机那里的顾远琴的背影,朝那里伸出手,但顾远琴却在一瞬间身体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顾茵茵不明白母亲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她慌张不已,但眼下自救都没办法!
她感觉自己缺氧到几乎要晕厥,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像是有所感应……
“有辞……我的孩子……”
“反正也不是我的,正好处理了。”盛有辞忽然间松开了手,接着对身后的秘书投递过去一个眼神。
段桉点头,立马就走上前来,用一条绳子将顾茵茵绑了起来。
重新获得空气的顾茵茵大口大口的喘气,也顾不得有人在绑自己的手,直到她听见盛有辞冷漠的声音说到了医院两个字。
顾茵茵明白了,盛有辞是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开始挣扎,大叫着:“有辞!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晚了。”
盛有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凉的轻启双唇,对顾茵茵的抗拒视若无睹。
段桉带着顾茵茵往外走,把她推进了车。
顾茵茵趴在车窗上,哭得一塌糊涂,松口道:“有辞我错了!我给顾念道歉好吗?我给她道歉!”
“道歉?偿命吧。”
盛有辞站在车外睨着她,一身黑色的西装犹如地狱的使者,冷漠,无情。
顾茵茵痛苦不已,摇着头说:“毕竟是一条生命……求你不要这样……”
盛有辞忽略她的祈求,对准备开车去医院的段桉吩咐:“别无痛,说病人拒绝使用麻药,直接流产。”
闻言,顾茵茵目瞪口呆,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自来对痛就特别的敏感,一点点小伤也会痛得死去活来,流产还不打麻药,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何况,不打麻药流产的危险系数也很高!
顾茵茵心悸的看着窗外冷漠的男人,终于见识到了他的铁石心肠,无比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后悔也晚了。
车子往前发动,顾茵茵巴不得自己直接晕过去,可是恐惧却让她脑子清醒无比。
……
盛有辞回到公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阿峰看到他开门进屋,立马就走上来递过去自己的手机,“盛老爷打了一天的电话找你,夫人说让你回家。”
“我知道了,你下班吧。”
盛有辞挥挥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顾小姐醒过吗?”
“没有下来,我也没敢轻易上去。”
阿峰回答完,就转身离开了公馆。
盛有辞欣长的身体陷在沙发里,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太阳穴隐隐的有些作痛。
想到顾念,心口的位置也跟着一疼。
良久,他扯松了领带,松开衬衣领口的几颗扣子,一边用座机拨通了几个报社的电话号码,亲自解决了那些消息,之后才拨打了盛家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盛老爷子威严的声音便咬牙切齿的响起:“盛有辞,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是不是?你在哪里,赶紧给老子回来!”
“顾念受了伤,我会陪她,回不去。”盛有辞一如既往的干脆、直接。
盛老爷子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直接怒吼着对他说:“我们盛家可不是顾家那种祖上就门风败坏的家庭,我绝对不允许包养的事情发生!”
“听好了,我只解释一遍。”
“……”
盛有辞声色俱冷,清晰的说:“顾念是我走法律程序收养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我合法负责她的吃穿住行,把我个人所得财产全给她也没人敢说一句!”
“你!”
“我挂了。”
盛有辞冷冷的用三个字做结束,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下一秒,电话又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盛有辞不耐烦的接通。
“还有事?”
盛老爷子不死心的低吼道:“别拿这套糊弄我,我知道你对她什么感情!但我告诉你,我宁愿要顾家的女儿做儿媳妇,也不要这么一个来历不清的小杂碎,何况还有前科!”
盛有辞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盛老爷子就直接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他打电话过来,就只为了说清楚这个。
放下电话以后,盛有辞拿出烟盒来,咬了一根在嘴上点燃,身心俱疲的抽了起来。
一根烟抽完以后,他用力的摁灭,起身往楼上走去。
他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面很安静,黑漆漆的。
打开房间里面的灯以后,就看到深灰色床上微微的隆起一团,一动不动,好像还在睡。
盛有辞微微的蹙了眉,往顾念走去。
走到床前后才发现,顾念巴掌大的小脸一半藏在被子里,一半露出来,漆黑的眼睛正睁得大大的,没有睡觉而是在发呆。
她这么一动不动的发呆了一整天?
盛有辞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轻抚着她头顶问:“睡了一整天了,起来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顾念沉默着,只是轻轻的眨了眨眼。
“念念,事情我都处理好了,没有人再会来伤害你了。”
顾念还是一动不动,但她很显然是不想跟盛有辞交流,干脆把眼睛也闭上了。
看着她轻阖上眼,盛有辞的胸口仿佛被压下来一块重石。
以前都是他对她冷漠,现在轮到她来对自己冷漠,他才终于明白了她曾经是多么的难受。
也不知道那些他不在的日子,她一个人是如何度过漫漫长夜的。
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后,盛有辞就起身拿着衣服去了浴室里面。
顾念听到哗哗的水声响起以后,这才再度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帘缝隙里的那一轮明月,泪眼朦胧。
不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拉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飘进顾念的呼吸里。
紧接着,她身后的床往下塌陷了一块,盛有辞坚硬完美的身躯带着沐浴后湿漉漉的气息在她身后躺下。
盛有辞知道她还没睡,于是看着她的后脑勺问:“我给你洗澡好不好,洗了会舒服。”
顾念没有说好,但也没有表示拒绝。
于是盛有辞便起床,也将她扶起来坐在自己的面前,手触上她衣服前的扣子时,他试探的看了她一眼。
见她面无表情,没有抵触的意思,这才继续。
房间的窗帘是紧闭着的,没有一丝光泄入,盛有辞从浴室出来时也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muji的香薰灯。
此刻灯光微暗,只能看清近距离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