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以后，段桉从门外走进来，让人把宋愿成带走。

顾念连忙走上去，“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顾小姐请放心，我只是把他送去医院，盛总不至于要弄死人。”

“那……我能一起去么？”

顾念小心翼翼的问到，看到段桉很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关上从外面反锁了门离去。

虽然事情看起来已经暂告段落，但顾念却还是无法放松，心神不宁。

她瘫倒在沙发里，脑海里全是宋愿成被打得汗水和血液齐飞的画面，令她胆战心惊。

直到下午，公馆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顾念听到声音，疲惫的撑着身体从沙发上起来，还没完全坐好，视线所及之处就出现了黑底印花的裙摆。

她抬起头，看到了胡心素绷着的脸。

“盛夫人……”

“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打算，看来我是小看你了。”胡心素在她的对面坐下，目光再不如之前和蔼，冷冷的。

顾念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事到如今她没什么好辩驳的。

于是沉默着的坐端正，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胡心素看着她，情绪激动的指责，“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多危险！谁知道他带你去的地方是个什么鬼地方！万一你肚子是个男孩，伤着了怎么办？！”

“对不起……”

胡心素又呵斥了几句，言语里都是害怕她肚子是个男孩，万一出事了无法弥补。甚至还怀疑顾念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盛有辞的。

面对这些指责和质疑，顾念只是沉默。

胡心素骂完，算是解气了。

她打量了顾念一番，看到她脸色苍白虚弱的样子，转念想到她肚子是自己的孙子，还是心软了。

“我已经定好了明天的机票，我们要赶在有辞发现端倪之前去香港。”

“好。”顾念麻木的点头。

“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我会给有辞说是带你去旅游购物的，到时候你需要什么就买，我送你。”

“谢谢，但没什么需要的。”

顾念的语气依旧还是麻木的，像个毫无生机的布娃娃，内心深处已经是满目苍夷。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肚子里是个男孩，能够保下来。不枉费宋愿成的牺牲。

从前单纯的她，现在也终于亲眼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世故”之处。

最终，盛夫人叹了口气，离开之前给她留下了宋愿成就医的医院地址，说她还是可以去看看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