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也没什么反应,面色沉静。
他这样既不意外又不是失望的反应,让安曦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太了解这个人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所以,她只能用更狠更绝对的方式去打消他的念头。
“在我最需要支持和帮助的时候,男朋友不远万里地飞回来和我分手,这样惨痛的教训还不能让我长记性的话,那我也太傻了。”
沈赫全道:“那是当年有误会,何晨的解释你没看?”
“我对解释没兴趣,我只看事实。比如,全哥你当初对裴丹那么好,还不是一样说变心就变心,说离婚就离婚。你这样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你还劝我谈恋爱结婚?你不觉得这很没说服力?”安曦微微一笑,“又或者,全哥希望我再被人甩一次?”
安曦说话时一直看着沈赫全,眼角的余光都没冲何晨飘过去一分。
沈赫全尴尬地搓着鬓角,没办法往下接话,被“以身作则”四个字给堵住了口。
何晨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并非是针对沈赫全。他一声不吭地接下这些夹枪带棍的话,心犹如被火烤油煎,却无言以对。毕竟这都是事实,他对不起她在先,活该受此冷嘲热讽。
沈赫全本意是打圆场做和事佬,没想到场面搞得如此紧张尴尬赶紧拉着何晨说:“来来来,这边坐,咱们远离易燃易爆物品。”
安曦说完这些,嗓子里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弥漫着一股甜腥味。她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半杯。将水喝下去,她的眼底起了水雾,她背过身去,仰着脸深深呼气。
积压在心里的陈年旧恨突然被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她感觉说不出的痛快,也说不出的难过。
沈赫全趿拉着拖鞋,碰碰她的手臂说:“让一下让我拿下茶具。”
安曦往旁边让了让,看着沈赫全从消毒柜里拿出茶具,又从冰箱里拿出上好的明前龙井,到真是款待上宾的节奏。
何晨的外婆是西河镇人,但他从小在t市长大,外婆过世后,他更是很少回去,和沈赫全几乎算是不相识的。
后来。沈赫全娶了裴丹,何晨在国外并没有回国参加婚礼,俩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熟稔。
安曦不想八卦,可忍不住好奇,低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
沈赫全很认真地说:“我们打了一架之后觉得很投缘,就好上了。”
安曦:“…”这缘分也是惊天地泣鬼神。
沈赫全端着茶具,下巴朝客厅抬了抬:“出来一起喝茶吧。”
安曦端着喝剩的半杯白开水,不耐烦地说:“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