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丹和沈赫全离婚,安曦心里充满了歉疚。如果当初何晨不是为了追求她而提议裴丹去西河镇写生,裴丹也就不会认识沈赫全。
江琳琅说:“我佩服你这种把什么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的勇气,又不是你包办了他们的婚姻,你内疚什么?”
江琳琅说得很有道理,可安曦还是忍不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一直内疚。
吃过饭,安曦和同事从餐厅回来,又收到一束花。不过,这次是花店送来的黄色玫瑰。
安曦隐约记得黄玫瑰是道歉的意思,脑海中过了一遍,似乎最近没和什么人起冲突。花中有一张秋香色的卡纸,显然送花人和早上是同一个人,纸上也写着一首俄文诗,叶赛宁的《白桦》。
这首诗对于她来说,有点特殊意义。她还未出生时,在莫娜的肚子里特别活泼好动,安国舒和莫娜坚信这一胎是男孩,早早就想好了名字就叫“安桦”,取自《白桦》…
谁知道生下来是个小姑娘,安国舒觉得安桦不适合女孩儿,便给小女儿重新取了个名字安曦,因是七夕那天出生的,乳名叫“七七”。
多年后,姐姐安若生下安桦,安曦升级当了小姨,喜不自胜地给何晨打电话报喜,顺便讲了安桦名字的来历。
何晨听罢,问她:“如果你姐姐生下的是个女孩呢?”
安曦也没多想,随口就回了句:“那留着给我们儿子用啊。”
何晨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你的儿子姓何行不行?”
难道送花的人是他?这个念头在安曦的脑海里一闪,转瞬便被推翻。
他人此刻应该还在英国,即便回国探亲,也绝对不会联系她,更不会送花给她,毕竟当初是他提出了分手,而且态度很坚决…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我已经删除了你的所有联系方式,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她记得清清楚楚,他用的不是“联系”是“骚扰”。这个词仿佛一把剑刺在她心上,以至于,这一场分手,比她想象中要疼得多,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据说初恋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他们两人先是异地恋,后是异国恋,分手仿佛情理之中。
她时常会想,如果分手的时候他态度好点,或许她此刻早就云淡风轻的释怀了,不至于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胸口烦闷…
不明来历的梅枝和玫瑰在暖气的熏蒸中,散发更为浓郁的香气。
心宽体胖的同事趴在桌上午休。安曦没有午睡的习惯,盯着那两张秋香色卡纸一动不动,很遗憾的是,俄文让她无从辨认笔迹。
因为父母过世的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