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之是怎么死的。”又是那撇鬼魅的笑。
柳依依像是惊住了,她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可她对宋庭之的枉死甚是耿耿于怀。便抬眼看着温文伯俊美的面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可瞬间,柳依依却后悔了,她瞥见了男子狡魅的笑容。温文伯闭着双目口中默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魑魅魍魉,皆听我命。三神归本体,七魄聚神庭。急急如律令。”折扇上印显了符咒,蓦地打开了。
当柳依依再睁开眼时,却到了另一处所。可浑身动弹不得,好似困在躯壳之中。
一瞬的,她感到身体巨大的碰撞,摔到了地上,忽然,听见了宋庭之的声音。
“舅舅,这首诗却不能给你的。我已拿给他人看了。”
“你个竖子!众人皆知,这是薛相公诗章,现在你讨了回去,岂不是毁我清誉?”
“是侄儿的不是,不该将诗胡乱许了舅舅。若是往日,我万不敢违背,但近来侄儿明白:宁为顿缨鬼,不作草芥人都。”
“好呀好呀,要反了天了,我当初要不是看中了你,你能有今日?”
宋庭之立马俯下身子。薛之问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跟前满目凶光,抓起宋庭之泛着泪光的脸蛋儿,语气却又缓和下来。
“果真长了张女人面孔。”接着便将舌头塞入宋庭之口中。宋庭之挣脱出来,张皇失措,却又跪下,全身发着抖,冷汗淌了下来。
“舅……舅舅……我们再不可作这些不堪事了。”
“不似往日般顺从了,好啊、好,你确是要毁了我吗?”
“庭之不敢。”
薛之问招呼进来几个家仆。
“去,别院的庭里,刨个坑出来。”
“不知阿郎作何用处?”
薛之问厉眼瞪着,说道:“能容宋郎君一人足矣。”家仆不敢多言,退了出去。宋庭之冷汗直冒。
黄色的沙土一点一点地掩了上来,宋庭之眼睛被蒙住,手脚都被捆在一起。他不停的挣扎着,口中不时地发出求救的低哼声。柳依依就像真切地感受到了这般痛苦,也疯狂地呻吟着、嘶喊着。直到黄土埋到了口鼻“好痛苦,谁来救救我”,就像溺水一样,不,比溺水还要可怕,因为没有生的希望。填好的土,还不时的颤动着,最后也没了响声。
柳依依止不住地扭动着,大叫着,却没有人来,周围是一片漆黑。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再也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
“嗯哈……啊呼啊呼啊呼……”柳依依突然挣扎着张开了眼,她看着挣脱开的双手,男人还坐在窗边,就像时间并没有流逝。她手心滲满了汗水,眼泪“哗哗”不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再抬起头来,男人又消失了。
这时楚攸宇回来了,柳依依一见到他,就扑到楚攸宇怀中泪如雨下,含糊地说着什么:“呜嗯呜呜呜……我……要去看……宋……庭之。”
“没人知道他埋哪儿了。”
“我知道……我要去!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呜呜呜……”
楚攸宇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得含糊地顺了她的意愿,可他却永远不知道宋庭之经历了什么,柳依依又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