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秋觉得这香味越来越浓郁,甚至变得有些刺鼻。她不适地用手在面前挥了挥,企图减少一点那股香气。周围的陈列摆设算不上精致,但是都很特别,安忆秋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环视四周,屋子里没有什么绿色植物,倒是有些人工建造的水塘,水塘中偶尔游过几尾鱼,而后像是极其怕人似的,飞快游走。
“咳咳……咳咳”一阵苍老的咳嗽声把安忆秋引回现实,越往阁楼深处走便有更多帷幔悬挂在阁楼横梁上,安忆秋看了看脚下,她走了这么一会竟未发觉自己走在一座桥上,这桥以汉白玉为主体,辅以檀香木的桥柱子,而桥下之水更是烟雾缭绕,难以看清池水。
安忆秋略微有些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一层又一层剥开碍眼的白纱帷幔。在桥的尽头,安忆秋终于不再被帷幔所缠绕。眼前突然变得开阔,而回头望去,身后的池水已经变得深不见底,那桥似乎是从悬崖的一端,走到了悬崖的另一端,那帷幔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风相互缠绕在一起,好不恣意。
安忆秋心下一惊,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竟对此全无察觉。
“小鸽子?”
“啊?师……师、师父啊……”其实安忆秋听到祁楠的声音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怔了怔。这个声音她真的很熟悉,好像听过无数次了。她索性就心急地快走了几步。
“小鸽子啊,听说,你嫁给楚江离了?”
安忆秋终于看到了知晏的师父,也就是自己曾经的师父,祁楠。那是个长得极为朴素的老头子,脖颈上挂着一串特别夸张的珠饰。他手中持着一根拐杖,拐杖接地的那一端没有沾染任何泥土,触地时发出铛铛的响声。
“小鸽子?”祁楠没有听到安忆秋的回答,就一边朝着安忆秋走过来,一边又唤了她一声。
“是,我嫁给了楚江离,就是一种合作关系,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若是话语里惹了师父不高兴,还望师父见谅。”还未等祁楠走进,安忆秋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
“哦?失忆了?”祁楠的嗓音有些高,语气淡淡的,安忆秋几乎不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心情。
“是,失忆了。”安忆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师父是如何知道楚江离的?难道师父在这红尘外又知那俗世事?”
“楚江离么?我认识他,他是我那过世的师兄最得意的弟子,因为那小子父母死的早,我那师兄几乎把他当成儿子养。几年前带回来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自己就离开了。我估摸着也留不下他,索性就由着他走了。”祁楠说着这话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可是很快就消失了。而沉浸在那话里的安忆秋却未曾察觉。
“楚江离…您说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楚江离么…他、他也曾在乐安山待过么?就是我住在这的时候么?所以,我的失忆,连带着关于他的东西,也、也忘掉了……”安忆秋扶着额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