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夫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啊,阿浅真的羡慕死了。”小丫头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来了一句。安忆秋听到以后,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就只是例行公事问他一句,他去不去,和我没什么关系,没有关系,什么都没有,你一个小丫头不要瞎猜,小心我不带你出去了。”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我都盼了这一天盼了好久了,我不说就是了,一句都不说了,我悄悄地,夫人最好了。”阿浅一脸谄媚地跟在安忆秋身后撒娇。
安忆秋心软拿小姑娘没辙,反正也没有恶意,吓吓她就行。一番梳洗打扮,安忆秋就带着阿浅出门了。阿浅全然小孩子心性,看到糖人立马凑过去,嚷着要给夫人买,最后因为安忆秋没那么喜欢吃甜食,还是进了她自己的肚子。夜渐渐暗了下来,集市两旁的花灯渐渐亮起来,流光溢彩宛若鱼龙舞。路上多是孩子拿着灯笼调笑打闹,你追我赶,大人们也只是站在一旁捂着嘴笑,好不热闹。安忆秋被阿浅挎着,东看看西看看,恨不得把所有铺子都逛一个遍才罢休。
安忆秋眸光猛地划过一个铺子,里面好像挂了好多剑穗,她连忙把到处跑的阿浅唤回来,走近店铺,那老头突然凑过来倒是吓了安忆秋一跳。“这位年轻貌美的夫人,是为夫君选剑穗么?您眼光可真好,小老儿这的剑穗绝对是京城最好的剑穗了。您且靠近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安忆秋确实是想送楚江离些东西,毕竟前几天若没有他,她自己都很难撑下来,可她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只能按着自己心意挑了一个剑穗。那老头又突然冒了出来,“夫人真是好眼光,你手里这个剑穗是小老儿最舍不得卖出去的一个,不仅是因为用料珍贵,更是因为寓意深远啊,您看啊,这剑穗不同于其他佩饰图案,这上面的纹饰,是獾。”
“獾?作何解释?”安忆秋被突如其来的夸奖捧得心花怒放,她只觉得不想要那些牡丹,松竹梅之类的常见纹饰,只有这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剑穗,被她一眼看中,觉得像是缘分也未可知。
“这獾字音同欢,不仅如此,这獾是动物里最忠诚于对方的生灵,如果一方走走散或是死亡,另一只会终生都在等待对方,决不移情别恋。所以啊,夫人定是与您夫君感情甚好,真是恭喜啊。”
阿浅怕她们赶不上河边焰火,就匆忙付了钱,拉着安忆秋离开,安忆秋匆忙间只记得那老头最后低声说给她听的最后一句话,“姑娘,你且记住,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啊。”风吹过,话语散在风里,等她再抬头寻找时,那老头好像是人间蒸发般,空留铺子,而那玉纹饰的剑穗仍留握在掌心,触感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