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掀了掀他带来的食盒,里面都是她喜欢吃的点心,便也知道是楚天阔吩咐的,捏了块黑芝麻酥放在口中,“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挺激动的?你激动什么?”
“属下觉得跟着楼小姐,往后前途一片光明,比做御前侍卫可有前途多了。”似锦回答的很是坦率。
他可是老早就想跳槽了好吗?之前就已经跟主子提过了,但是主子做了新皇之后似乎把这件事给忘了,他就只能自食其力了。
楼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谁给你的错觉?”
似锦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错觉是直觉,直觉跟着皇上,以后前途堪忧。”
这话他说的可是毫不含糊,头一次有人这么大胆子在宫里说跟着皇上没前途的,把一旁的几个侍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就怕自己被牵连了。
千允看似锦这不着调的样子也觉得头疼,尤其是他竟还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似锦,你......”
似锦回过头看了千允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同情,还有几分戏谑,“不然我们走着瞧。”
楼心月看了眼千允,又看了眼似锦,“你打完了没?”
似锦脸色突然一僵,“那、那个,忘了数打多少了,我重新数。”
“你......”陈思思被打的鼻青脸肿,听到这话差点气晕过去。
楼心月好笑的摇了摇头,暗道果然似锦还是老样子,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那种。
啊呀,这诡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觉得跟她认识的某个人很像?
楼心月纠结了半天,偏头看向彩歌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突然出声,“彩歌,你觉得似锦这性子是不是有点熟悉?”
彩歌僵硬的转过头看向楼心月,“小姐,虽然说这种话有些大不敬,但是奴婢还是想说,您是不是对自己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楼心月一顿,转眸看了看似锦,突然嘴角一抽。
她终于知道这货为啥让她觉得熟悉了,特么的......彩歌是想说,这货的性子跟她很像对吧?
一样的恃宠而骄不正经,一样的属于得寸进尺类型的,同样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那种......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打脸声,楚天阔终于处理完事情匆匆去了御花园,却见御花园里侍卫如惊弓之鸟一般畏畏缩缩蹲在一起,亭子里传来“啪啪”的声音,他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见楚天阔来了,侍卫和宫女呼啦啦跪了一地,千允和似锦也跪了下来,陈思思因为没了似锦拽住她,就那么往地上倒去。
楼心月被这震耳的参拜声震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揉了揉耳朵往后退了两步,见楚天阔一身明黄的龙袍走来,往常披散在肩上的长发用紫金发冠束缚,周身的气势不再掩藏,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身上少了几分洒脱不羁,却多了成熟稳重的气势,不过短短几天,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少。
总觉得他似乎变了,却又似乎没变,但不管什么变化,都是她熟悉的样子,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楼心月想了想,也跟着老老实实的行礼,却被楚天阔直接拎了起来,将她提溜到面前,“装什么装?朕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这丫头能老老实实给他行礼才怪,估摸着行礼这一小会儿,她能憋一肚子脏话腹诽他。
楼心月一噎,很想一脚踹过去,看到他身上那一身龙袍,到底是忍住了,给他在外人面前留了点脸面,“麻溜的给我放开,你这么拎着,我不要面子的啊?”
楚天阔倒是乖觉,松开了她,让其他人起身,目光扫了眼地上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人,目光有些复杂,“这是......韶华郡主?”
似锦抢着答话,“是啊是啊,属下打的,下手一点都没留情。不过皇上一来,属下被吓得又忘了数到哪了。”
千允:“......”似锦莫不是疯了吧?
其他侍卫也是一脸的惊恐,他们侍卫长不会出门忘吃药了吧?
楼心月闻言,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实在觉得似锦这脾气很得她心,他们俩果然是臭味相投吧?
楚天阔盯着他看了半天,“看你这样子,莫不是觉得朕该赏你?”
似锦看了眼楼心月,往地上一跪,“赏的话倒是不必了,不过皇上早前答应过让属下到楼小姐身边伺候,不知还作不作数?”
地上的陈思思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突然动了一下醒了过来,看到楚天阔顿时泪眼朦胧,“表哥......”
楚天阔看了眼楼心月,见她没什么反应,让人将陈思思送回寝宫,也没说要不要让御医过去给她看看那张脸。
千允也被楚天阔挥退,似锦却眼巴巴看着楚天阔不肯走,楚天阔瞪了他一眼,“作数。”
“多谢皇上。”似锦顿时圆满了,站起来就准备走。
楼心月却出声拦住他,“我不需要,别跟着我。”
似锦顿时苦了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瞅着楚天阔。
楚天阔牵住她的手,“朕看你不喜千允,倒是看似锦挺顺眼的,为何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