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她还能心无旁骛的嫁给他做他的妻吗?
这一场宫变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却还能得到先皇的传位诏书,楚天阔这皇位得的可谓是名正言顺了。
虽然还是有不死心的太子党和二皇子党暗戳戳的计划救人,但是在先皇传位诏书面前他们就成了谋逆反贼,而不能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逼宫了。
到时候史书上定然会给他们留下浓重墨彩的一笔。
楚天阔更是不会眼巴巴等着别人抢权,一条条命令下去,皇宫很快变得固若金汤,官员空缺也被他早就培养好的幕僚填补,丞相之位落到了曾经的九卿之首顾子阶头上。
先皇驾崩,新皇于一个月后正式登基。
原本阴沉沉的天气,在楚天阔着手接管皇宫之时突然放晴,天空无雨却惊现彩虹。
边关八百里加急,飞虎将军将计就计大败敌军,彻底将北戎赶出大汉国境。
汉江浮石上书文字一夜惊变——新皇登基,国运昌隆!
苍山塌陷之下惊现巨型稀有翡翠,自成龙形,口中含珠,盘踞腾云之上,惟妙惟肖,活灵活现,龙眼中似有流萤,状似活龙,乃世之罕见。
这一桩桩一件件,对于百姓来说就像是久旱逢甘露,驱散了因近日来祸事不断萦绕在京都上空的阴云。
再加上说书先生的修饰,更是让楚天阔的登基成了百姓口中津津乐道之事,稳固了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也因此,弥补了他从前在百姓心中的纨绔形象,新皇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更是这些事,将楼心月先前“假凤真凰”的事件给掩盖了下去,倒也差不多被人给忘了。
丞相府近日来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没有皇上口谕,谁也不准进出。
自从那日回了丞相府,楼心月便再没有踏出过揽月苑一步,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不听,也不议论。
倒是彩歌不断在她耳边絮叨,哪家又被抄家了,哪家在大殿上怒斥新皇被贬了,近日来整个京都血腥味浓烈,说不定出个门都能遇到菜市口一堆圆滚滚血淋淋的脑袋。
本以为最该第一个处置的丞相府,却在这一场血腥的屠杀中安然无恙,甚至除了丞相被罢免官职,楼家就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死。
楼轩宸和楼轩梓依旧官位在身,皇上连贬谪的意思都没有,更是提拔了楼家大公子,从一个有名无实的京都太仆,坐上了真正掌管天下马匹的太仆。
太仆位居九卿之列,就连少年丞相顾子阶也是在十多年的打拼下才走了到九卿之首的位置,可楼轩宸却是实打实的一步登天,倒是因此给楚天阔闹出不少事。
百废俱兴正是用人之际,圣旨下达,要在今年举行两次科举考试,选拔人才填补空缺。
在揽月苑呆了好几日,楼心月终于踏出了房门。
扑面而来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让人倍感神清气爽。
楼心媛这几天日日来找楼心月,却一次也没能见到她,而今见她出来,楼心媛上前拦住她,“天奕表哥待你不薄,而今他深陷牢狱,你竟闭不见人,你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楼心月看了看她,衣着得体,面色红润,想来这几日也是过的心安理得,不见丝毫憔悴,怎么就有脸过来说她?
“不担心。”楼心月抱着手臂径直越过她,“我向来不喜欢你,所以,最好少在我面前蹦跶。”
“你......”楼心媛气结,却也不敢真正去招惹她。
当日大殿上,她若是不瞎都能看得出来楼心月与当今新皇关系匪浅,如今丞相府能得以在动荡中安然无恙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她除非是找死才会去招惹楼心月。
她因为是楼家人没有被牵连,却也因为楚天奕入狱,她便也不用再嫁给他当妾室了,此刻心情有些复杂罢了。
且......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贵妃娘娘以及后位,如今更是一场空谈,倒是楼心月竟又这么不声不响的攀上了楚天阔,她实在是嫉妒的要疯了。
可是父亲警告她,日后整个楼府都要仰仗楼心月才能存活,她更是不敢招惹她半分。
彩袖拿了件披风追了出来,“小姐,今日风大,小心着凉。”
楼心月等彩袖将披风给她系好,拢了拢衣摆,“哥哥回来了吗?”
彩歌笑着应她,“还未,这几日朝堂上事务繁多,大公子被皇上留在宫中了。”
鬼知道为什么丞相府分明戒备森严,而她却还是想知道什么消息就能知道,丝毫没有笼中雀的感觉。
嗯,归根究底就是新上任的那位御前侍卫似锦大人,天天往她们楼府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她说,说完了让她当故事讲给小姐听,她也是醉了。
这朝中机密他都敢说,也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他的罪。
不过彩歌心里也差不多清楚,这怕就是皇上授意的,估计是怕她家小姐在府里憋着无聊。
又或许是让她即便足不出户也能知晓外面的格局,免得日后出门不适应。
楼府整日被官兵围着,可他们家两位公子却依旧还是朝中重臣,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例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出了揽月苑。
前方有一银袍少年匆匆跑来,楼心月见是楼轩宸的近侍江舸,停下了脚步等他过来,“这般形色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舸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躬身行礼,然后着急道:“小姐,公子让您赶紧进宫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