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楼心月遇刺的事,楼轩宸也没追究她大晚上跑去荣王府留宿的事,晏荭娅不知情,自然也没问。
楼心月找了个借口解释了自己出门的事,又跟两人说了会儿话,便推脱累了,两人见她面色疲惫,便放她回了揽月苑。
另一边,楚天阔知道楼心月遇刺的事后雷厉风行的断了陈思思手里的人,并下令以后江一阁和红楼的人不再听从陈思思调遣。
若陈思思有什么事,都需要经过他的手。
楼心月若是有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陈思思,即使是他表妹也不行。
可楼心月没事,这事他就不能做的太绝了,不然季鞍那里他不好交代,对九泉之下的外祖父一家也无法交代。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楚天阔却放不下心来,强撑着伤重的身体去了丞相府。
没有今晚的事他已经很不好解释了,再加上刺杀这件事,他真的担心她对他的误会是不是更深了。
楼心月在荣王府两天都没睡好,今天又在船上吼的筋疲力竭,晚上遭了一场刺杀,这会儿真真是身心疲惫,回到揽月苑不久便睡着了。
楚天阔进来的时候她也没醒,甚至楚天阔叫了她两声她也没听见。
借着微弱的烛光,楚天阔见她眉心满是疲惫,便歇了叫醒她的心思,拉了她的锦被躺到她身边。
因着身体虚弱的原因,楚天阔也没能撑太久,很快便睡了过去。
尽管已经是三月艳阳天,楼心月素来怕冷,所以身上的被子还是寒冬时用的厚被,楚天阔半夜便被热醒了,下意识就要去扯被子。
楼心月本是不怕热,但这会儿身边睡了个大火炉,她也热的不轻,半夜也醒了,直接就拉开了被子。
楚天阔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揽月苑,见她扯了被子,知道她也是热的。
但这春寒料峭的季节,若是不盖被子必然会受凉,楚天阔便将被子拉了回来,盖在她胸口以下。
楼心月凉了一会儿,又觉得上半身发冷,胡乱摸着就去找被子,却冷不丁摸到一个滚烫的人手,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
楚天阔见她醒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道:“头上的汗干了,可是觉得凉了?”
楼心月看了他半晌,这才想起自己这会儿在哪,思绪回来了,脾气自然也就回来了,看见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你怎么在我这里?”
楚天阔像是没看见她冷下来的脸色,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自然是翻墙过来的。”
楼心月顿时脸色更难看了,“我是问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想来自然就来了。”楚天阔看着她似是而非道,暗暗打量她的表情。
至于原因,她不提他也不敢说,怕惹了她不快。
楼心月却不满他这插科打诨的态度,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翻身背过去闭上了眼睛。
楚天阔见状,心下叹了口气,从背后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江一阁的人,不是我派去的。”
楼心月挣了挣,没挣开也就没再动,声音却极冷,“犯不着跟我解释,没兴趣听。”
“没兴趣我也是要说的。”楚天阔心下微颤,手臂紧了紧,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声音闷闷的,“你不能随便误会我。”
“随便?”楼心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人是你的人,现在你跟我说随便?误会?不觉得可笑吗?”
楚天阔身子一僵,没敢动,“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楼心月闭了闭眼,声音无悲无喜,“用不着你,我想要的交代,我哥也能帮我。有你和没有你,有什么区别。”
她哥哥表面虽然是个纨绔,但真实的能力可并不差。
楚天阔再厉害,小时候也不可能有意识的做太多事,而她哥哥则是从小被她怂恿着培养了不少势力,财力也不比楚策掌管的云月山庄少多少。
楚天阔听的听头一沉,什么叫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月儿总不能一个人生孩子的。”楚天阔半开玩笑半试探着道。
楼心月唇角勾勒出一抹冷意,“想的还真多,你当这天底下就你一个男人了?”
楚天阔漆黑的眸漠然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是不止我一个男人,但是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楼心月没有接话,有没有关系又不是他说了算的。
她不开口,楚天阔有些急了,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