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纱?”曼舞蹙起眉心,不悦的开口阻止。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官家小姐,现如今又是皇室中人,岂是她们这种身份的人惹得起的?
况且,楼心月方才的话分明就是开玩笑的语气,岂能当真?
楼心月想来也是没料到她居然会答应,尤其是她方才突然凑近,那一举一动的风情,竟真的撩到她了。
虽然她不是男人,但是她对美的事物从来没有抵抗力。
竟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
听到她的话,其他几人都面色不太好看,确实是不相信她是真心答应的。
但是流纱可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她知道自己这会儿很开心就是了,从未有过的开心。
楼心月见她笑的欢喜,倒也笑开了。
她方才只是忽而想起现代那些明星效应,突然心血来潮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做个经纪人来玩玩,但是见流纱虽然也很不正经,但眼中却是染了光,她忽而后悔不该因为一时兴起就这么说,便想用玩笑带过,没想到她会连自己这明显不上心的话也信。
“那我便记得月儿妹妹这句话了。”流纱斜靠着船板,对她笑,她似乎是天生的戏子,每一个笑容都拿捏的很到位,配上那身红纱罗裙,活脱脱一个祸国妖姬。
楼心月也笑了,倒也没多少后悔,就是以后费些心思便是了。
她抬步走到湖边,望着湖面粼粼波光,看着湖上三三两两的游船,也不知道自己是冲着哪个方向吼了一句,“我手拿流行弯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前方何人报上名,有能耐你别跑。”
她这一嗓子喊出来,湖里的鱼和水鸟都吓跑了一群,轻歌曼舞几人更是一脸空白,对着这突然抽风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一生戎马刀上飘,见过英雄弯下小蛮腰,飞檐走壁能飞多高,我坐船练习水上漂。啊啊啊,林子大有好多的鸟......”楼心月也不管她们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扯开嗓子吼,似乎要将心底的憋屈恼恨一股脑全吼出来。
轻歌曼舞几人对视一眼,这曲子她们从未听过,柔情蜜意的曲子她们或许没听过也能凑合着配乐,但是这是什么鬼?
远处的一艘游船上,一个中年男子正一手摇扇一手拿着茶杯抿茶,听到这声音吓得茶杯“啪”的一声掉到了船板上,一把黑浓的胡须抖了两下。
他身旁坐着两个青年男子,个个容貌俊秀,举止不凡。
一个如千年美玉,温润尔雅,一个如雪山白莲,孤高冷傲。
见他突然惊落了手里的玉杯,其中一白衣男子面如冰雪,声音也如雪般清冷寂寞,“暖玉杯,三千两一只。”
孟齐渊胡子抖了抖,“老子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好意思给老子算银子?”
白衣男子孟浩然面色不改,声音依旧,“亲兄弟明算账,父子之间,更得算。”
一旁的紫衣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双眸看向远处的游船。
他觉得那声音有几分耳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
孟齐渊老脸一黑,手里的扇子就冲着孟浩然丢了过去,“臭小子,老子看你是欠教训!”
孟浩然身子都没有偏一下,手里的剑快若惊鸿,只一个闪影,那扇子便被挥落,直直的打入一旁的柱子里,入木三分,可见剑术之快,内力之雄厚。
孟齐渊气的跳脚,却又拿这个儿子没办法,谁让他如今打不过人家了呢。
哎,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一口气还没叹出来,远处的游船上又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歌声。
“我骑着小毛驴身后背着弯月刀,降龙十八掌只练会了第一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就跑,武林争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何时了,咱辈分比较小,昨天刚报名上道,各路英雄好汉没事你就别和我瞎闹,如果你认输,我就回家睡大觉,俺娘说输赢不重要,开心才重要。”
孟齐渊看了眼孟浩然,突然眸光一闪,叫人往那艘船靠近。
等到那边的人唱完,他站在甲板上,携带者着内力的声传了出去,“啊啊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哎。”
孟浩然和赫连默皆是一愣,看着这个时不时抽风的武林盟主,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破碎。
楼心月一嗓子吼完,刚喘了口气,觉得心里的闷气散了不少,便听到一声熟悉的歌声传入耳中。
倒不是唱这首歌的声音让她熟悉,而是这熟悉的曲调,熟悉的词。
楼心月有些激动,她扣着甲板往那艘游船上看过去,也跟着附和了一声,“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孟齐渊一听,顿时乐了,也连忙接下一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