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此话何意?”凤萧寒面色一沉,盯着黎太妃的双眼冷得可以淬出冰来。
“本宫虽为丽月国公主,但于皇兄而言,不过是个安排在宫里的细作,为了更好的掌控本宫,皇兄不惜给本宫喂了毒,此毒不会要了我的命,却会要了我儿的命!珍儿,如今看着与常人没有两样,是因为,她每个月都要喝一碗我亲手给她熬的,能压制毒性的百合粥。呵呵??????你们知不知道,一旦皇兄断了给珍儿的药,不出三天,我的女儿就会离我而去??????”黎太妃平静的诉说着,周身笼罩在悲伤中,却不见一滴泪,如果真如她所言,那么,她也是个可怜人,空有公主的头衔,却活得比奴人还不如。
“母妃,您就不该生下我,我是天凤的公主啊,怎么可以为了我一个人而置百姓于不顾,整整三千多条人命,就这么牺牲了,您于心何忍,难道,我的命是命,他们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凤珍声声控诉,失声痛哭,她怎么也不相信急报上的内容,多希望母妃能否认,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误会,可母妃承认了,这份罪孽,她该如何还?
玉婉把凤珍拥入怀中,默默地替她顺气,给她安慰,突然有些后悔把凤珍也唤了过来,“珍儿,你长大了,该明白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的母妃虽然犯了错,但一切都是源于她对你的爱,谁都可以责怪她,唯独你不行,如果你还愿意相信嫂嫂,就别哭了,好吗?”
玉婉的温声劝说,凤珍终是听了进去,一双泪眼无助地看着玉婉,渐渐地被玉婉眼中坚定的神色所感染,吸了吸鼻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才对玉婉说道:“我信,我信你,嫂嫂,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不想成为天凤的罪人,我想替母妃赎罪。”
“别急,哀家相信,你会是天凤最好,最合格的公主。”玉婉用帕子给凤珍擦了擦眼泪,又起身将跪坐在地上的黎太妃扶了起来,替她整理好妆容,“哀家请您过来,并不是因为怀疑您或者是想要问罪于您,能在我和皇上的提防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月城的布防图,您应该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哀家猜想,您送去丽月国的布防图只是一半吧!”
黎太妃一愣,继而从袖中拿出了一份地图,呈给玉婉,叹道:“果真是江山辈有才人出,没错,本宫手上的确有月城甚至是东北边境的布防图,为了珍儿,我本应是交出这份地图换取解药的,但本宫持斋多年,实不愿见边境生灵涂炭,亦不愿让皇兄的奸计得逞,故而只给了四分之一的布防图。”
接过地图,玉婉转手就给了凤萧寒,见他点头,确认地图是真的才问道:“黎太妃可是做好了决定?”
“只要你可以救珍儿,我愿意付出一切!”黎太妃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玉婉转身回到了主位上,衣袍一甩,霸气地说道:“好,哀家想要丽月国,太妃意下如何?”
黎太妃瞳孔骤缩,显然没想到玉婉会如此直接地要了她的母国,再看凤珍殷切的眼神,她终是下了决心,“本宫无异议!”
“太好了,母妃,我就知道,您是最爱珍儿的!”凤珍像小鸟一样,一头扎进了黎太妃怀里,毫不掩饰自己此时此刻的兴奋之情,黎太妃也慈爱地搂紧她怀里的宝贝,终是落了泪。
这一幕感染了玉婉和凤萧寒,两个人眼里满是羡慕,母亲果真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颠覆一座城,也可以为了孩子而付出所有,哪怕是众叛亲离,亦无怨无悔。
“皇上,就用黎皇的命和他的国,来偿我月城三千百姓的血债吧!”玉婉将手中的簪子精准地插入了丽月国的国都丽城。
凤萧寒会意,知道玉婉是有意保黎太妃一命,成全这段他们可望而不及的母女缘,低声说道:“珍儿有你这么一位皇嫂,实乃幸也!”其实,他想说的是,有她在身边,是他的福气,但话到嘴边生生地改了。
却不曾想,玉婉竟会接着他的话说:“皇上,你也一样!”
凤萧寒眼神一暗,罢了,恩师所言极是,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