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小哥哥,亲爱的小哥哥,亲爱的。
重要的事说三遍,如今有微信朋友圈,大家说。
哥哥,你是我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
桃花盛开的时候,有多么美。
春风十里,十里桃花,不如你。那个你,就是桃花阵中的人。
如果感情都是美梦,我记得你的那场梦。
如今回忆起来,又是三十多年了。
那一年,可能是九一年或者九二年左右,我晚上下晚自习回家。
交待一下背景,我们家住城里的一栋三层独立小楼,青菜巷四号,那一片,是新贵们的家园,过去是菜园,被开发成房地产,用现在的话,各家各户圈了地,各自盖小楼。这些新贵们从哪里来,都是乡下或者山里的土豪,八十年代中后期靠做生意或者办厂赚钱了,来到城里买地盖楼,一大半是没文化的生意人,一半是从乡下上来的新任的官员们。
我们家,除了臭钱,也有吃苦耐劳的努力劲,还有不会穿衣打扮的农村人的那股土劲。爸爸土得邋遢得就是一个街上的小贩,脏脏的,他的手粗糙得裂开,春夏秋冬的早早出去摆摊,尤其是冬天,一大早上街摆开一大片位置的杂货,土杂品,毛鱼,花生米,蛋白肉,蒜子,海带,各鱼晒干的鱼,泥鳅,用蛇皮带装着,把蛇皮袋的口卷起来,卖掉一些,卷起来就多一些,卖了一部分就要整理一遍,把沉淀沉下去........这都是城里人不干的脏活。冬天冷气抽抽,爸爸常常处处鼻涕流到快嘴巴处,猛的用手擦去,甩开去。
感谢写作,让我回忆起这些父亲刻苦的时光,我泪流,心疼,热爱这样土气的生意人的劳动美。可是,当时,我自诩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女孩,或者还做着一个公主梦吧,可见,人性生来自私,我可看不惯他这种种不合适的形为,这种种不文明,不体面,我看了就烦,就讨厌,就瞧不起他,如今成年的我会不会提醒那个幼稚的初中或者高中生,请注意,请注意,小孩,你花的每一分钱来自于哪里,正是你这丢人形为的父亲一分一分钱挣来的,他满面的皱折,他秃头,他丑陋,他干活,顾不得任何体面,脸面,他挣钱干什么了,他给了你这个白眼狼。
可当年,小女孩,小姑娘完全没有这个觉悟,她以怎样的眼光看这个世界了呢,她完全形而上了,她每每隔壁邻居们的新贵生活,人家的家居,穿衣,言行,哪一样都远胜于我这个生意人的家里。我的这个家,一楼摆满了货,粉丝一大捆一大捆的,烧给死人的那个黄色的纸,一叠叠的,高高的放着,毛鱼,晒干的毛鱼臭臭的,与香菇味,木耳味混在一起,我最讨厌那个蛋白肉,很多东西过季了就会上莓……
我这是个什么家啊,我讨厌这个家。
我一个美好如月的姑娘,住在二楼,我的小哥哥,小嫂嫂,还有他们的儿子住在三楼,每个楼层有四个房间,一百五十多个平方,三楼顶的阳台上种满了各种盆栽的花和树,是小哥哥种的。
小哥哥小嫂嫂也在做着生意,跟着爸爸后面做生意。后来的生意升级了,哥哥嫂嫂的生意到我上高中时的确是升级了,买了一个门面,当时盐业公司的,哥哥嫂嫂在在店里做生意,店的面积很大,做的当然还是土杂货生意,但已经主营
批发。家里请了将近十多年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
乡下的小姑娘,有些也长得接近水灵,个性不一样。其中一个叫莲花,她做事利萦,肯干,满脸的笑容,仿佛做个小工就已经是天下最美好的事情。她十八岁左右,对着小哥哥这个老板笑啊笑啊,笑都能笑出泪,她那一股子对生活的热情和对人事的美好感觉染了一大团一大团的空气,她经过的地方,是那么青春朝气阳光,满溢的幸福有点象。
我晚上下晚自习回来,我住二楼,二楼上楼梯处是厨房,客厅,再过去就是我的房间,爸爸的房间。放学一般可能九点多十点了,大多数情况下我是直奔房间的,关上门,继续写字或者自娱自乐。
但那天,我可能肚子有点饿,直奔厨房了,并拉开灯。
他们无处可逃。我看到莲花拼命往厨柜后面躲,哥哥也尴尬的站在那里,二个人的神情,莲花的头发凌乱,一看就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