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原本嚣张的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围观的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料到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小乞丐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大概是被孟长寿爆发出来的力量给吓到，那几个惹事的男人后退几步，“你，你是什么人？！”

孟长寿没有搭理他们，她低头诧异地看了几眼自己的手，方才的事故不仅让周围的人感到吃惊，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她身子骨一向羸弱，也不知道方才自己哪来的力气，更古怪的是，自己这一番下来，居然也不觉得累。

孟长寿抬了抬手，想朝那个依然在嚎叫的男人解释一通，结果那男人一看见她朝自己转过来，吓得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然后又火速爬起，窜进人群里就不见了。另外几个人看见头头跑了，也跟着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谢谢，谢谢恩人！”

老头子朝着孟长寿连连俯身，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周围也是一群议论声，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夸赞的声音比较多。

孟长寿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老头子拿了自己铺头的一些糕点，硬塞给她，说是要感谢她云云。孟长寿本就饿，见这糕点香喷喷的，还不收钱，当即毫不客气地伸手打算接过，岂料——

“大人，就是她！”

人群外忽而用来一队士兵。

带头的，是一个素衣的中年男子，他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人，挤到孟长寿跟前，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伸出手指着她。

孟长寿抬起头，正看见那人眼中的厌恶。

这不是给殷朝阳他们看病的大夫么？怎么在这？

“大人，就是这个人！”

看着那些身穿铠甲拿着长矛的士兵，所有离孟长寿距离不远的人都悄无声息地挪开了好几步。

孟长寿任由那队士兵拿着长矛架住自己的脖子，一脸茫然。

“带走！”

不知谁喝了一句，架住她的士兵开始推搡着她往前走。

“大人，大人！这是……”那个被孟长寿帮助过的老伯赶忙走上前来询问。

“离她远一点！”

大夫高声打断老伯，声音竟尖锐得很，像是某个利器从墙壁上划过一般，异常刺耳。“她感染了疫病！不想死就离远点儿！”

此言一出，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孟长寿环顾四周，发现那些人的目光一下子全变了。

之前还带着善意与好奇，现下全数变成了惊恐与嫌恶。

孟长寿耳尖，时不时有细微的议论声钻入耳朵里头。

“真的假的？荆州的病人不是都送走了么？”

“我认识那个男人，他是巷子尾的陈大夫，他是看病的，自然分辨得出来，怎么会有假！”

“怎么会？这人莫不是从潭州来的？”

“哎哟，岳州那边不是封锁城门了么？怎么还有疯狗跑出来！”

“不得了，不得了……”

“走走走，咱们快些走，别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