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指着他，“你想做什么？”

他抬起一只眼皮，眉毛扬起，像是很鄙夷她的问题，只听他慢吞吞地回答：“睡觉。”

她震惊地盯着他，同时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什么鬼怪冲出来。

“你打算在这里睡觉？！”

“你可以走。”他说。

孟长寿回过头，屋外雨水像密密麻麻的线，从上方泻下。

雨下得这么大，她要是跑出去，岂不是成了落汤鸡。

没法子，她默默地转过身，殷朝阳已经闭起了眼睛，脸色安详，像是已经睡着了，只是他的呼吸声听起来不太匀称。

孟长寿不是很在意，文雅师姐睡觉的时候呼吸也是一高一低的，她经常做梦，一般爱做梦的人呼吸都不大平稳，特别是作噩梦的时候。

她站起身，盯着地面的两具尸体瞧了瞧。

那两具尸体的姿势十分诡异。男的看起来约莫十来岁，女的白发苍苍，他们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尽是扭曲与惊恐，身体姿态扭曲，身上倒是没什么血迹，但是我却能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孟长寿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挪过去，蹲在那尸体的跟前。由于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见尸体，她有些害怕，但是师父可是告诉过她，人死了之后若是没有瞑目，就会在尸体周围游荡……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闭着眼睛给离她最近的女尸合了眼睛。

这之后，她又把手伸向一边的男尸，就在此时，她忽然看见他的眼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猛地缩回手，惊悚地跌倒在地，再看过去，那里又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是她太累太饿，所以产生了幻觉？

她皱着眉头眨了眨眼，瑟瑟缩缩地再次挪过去，为男尸合上了眼，这一次她没有在看见奇怪的东西。

为俩具尸体合上眼后，孟长寿默默后退几步，缩到一个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

这时，一边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殷朝阳侧过脸，只不过眼睛依然闭着。

她答：“若是不合上眼，这些人怕是不会瞑目。”

“嗤。”他像是笑了一下，只不过那笑里的意味不清不楚的。

她没有理会他，歪过脸，靠在一边的墙上，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