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汁不过眨眼间便见底了,丝毫瞧不出她的不情愿。若非有过经验,根本不觉得她惧怕喝药。小狐举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眼见王爷眉头一皱,嘻嘻笑道:“忘了忘了,谁让我这没备着巾帕呢……”话说到一半,在看到枕畔的雪白巾帕之后骤然而止。
但小狐是甚么人,立刻又笑得更加灿烂:“粗人,粗人……王爷,您送佛送到西,记得叮嘱庖厨煲野兔汤的时候,先将野兔切块焯水去膻。既有山菌,切莫切碎了,就这么整株洗净了放入。对了,可加入一味酸果,一些盐巴,其余调料就不必再放了,免得盖过了上好的野味。王爷,美味岂可独享,今晚若不嫌弃,便一道用膳罢。”
婢女取过食案刚要退下,闻言诧异地快速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又看了看喝茶的王爷。却见王爷略一思索,欣然答应。
关了门,婢女对门外候着的杜梓道:“王爷要与姑娘一道用晚膳,你快些吩咐下去罢。姑娘虽自称下人,却果真与旁人不同的。”
杜梓却吃了一惊,不信道:“王爷向来独自用膳,且姑娘用的是药膳,如何一道用?你可听仔细了?”
“管事的罚了那些个姐妹一年的月钱,我如何还敢乱传话?我是瞧着王爷没有马上出来的意思,便先与你说一声。人说姑娘如何如何,我却瞧着甚好。姑娘的冷汗一层层地疼出来,却全无抱怨娇气,还是那么爱笑,王爷许是看着心疼,还从外头买了她爱吃的呢。”
杜梓点头:“还是你机灵,懂得察言观色。你便服侍好姑娘罢,我先去庖厨备些王爷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