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书房“偶遇”之后,若言一直是心事重重。近几日也是连丹墨轩的大门都没出过。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通,那晚他为何要吻她。喝醉了?好像也没闻到酒气。认错人了?这也不可能啊。
虽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倒也不全算是一无所获。次日穆恒便派人过来回话,许她进出书房。还让人把韩易之的著作都带了过来。对若言来说书房可是个不祥之地,自是以后都不会再踏入半步了。但是带来的书倒是可以打发时间。
虽说看着费力,但是几日的功夫,若言也是把韩易之的这几本著作都翻看了一遍。没想到这个韩易之倒是个有思想的人。相对于他的著作《笔墨言》和《美文散集》而言,若言更喜欢他写的杂记《西子情长》和《裸衣杂谈》。说是杂记,其实就是讽刺阶级作风的小说。只是在这个阶级鲜明的天漓,想来也没几个人能看得到这样的深意吧。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虽说自己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还是感觉烦躁。今日天空气好不容易放晴,若言便来到疏雨楼。她躺在榻上,任凭青丝顺着衣襟滑落,半眯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翻看手里的书本。
“你就是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子?”
一个身穿靛蓝色直襟长袍,腰间挂着一枚白玉腰佩,长相清秀的男子正朝她缓缓走来。这男子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是满脸骄横轻狂,一副目中无人的做派。
若言见他年少轻狂,便知是个不好惹的主。并没有搭理他,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继续翻弄手里的《裸衣杂谈》。
这男子见若言似有不屑,便上前夺走若言手中的书,质问道:
“我在问你话呢,你是谁?”
若言撇了撇眼前的这个少年,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啊。若是不陪他玩玩,今日也别想安生了。若言起身,将袖口褶住的部位用手抚平。又见他满脸不悦,这才似笑非笑的答道:“你家人没教过你吗?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自我介绍,这是礼貌,懂吗?”
少年被若言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到了,这女子看上去温文尔雅,说起话来却是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力。只能老实回答:
“我是欧阳子阑,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若言一听,原来是穆恒的表弟,怪不得能够随意出入王府。只是这个主又岂是她能招惹的,便想打发了他。
“我叫苏若言,我还要看书呢,你没事自己在王府里逛逛吧”
若言伸手就要夺过欧阳子阑手中的书。欧阳子阑却是向后一躲,转身拿过书籍,一遍翻看一遍讥笑道:
“没想到你竟然看韩易之的书,只是这韩易之虽说是我朝学子,但文笔多有轻狂,竟敢在朝堂大言人无贵贱。罢官后更是再无著作,多半是写一些市井之谈了”
若言一惊,没想到这个韩易之在这个封建社会竟然还能有这样先进的思想,不是俗人。
便打趣道:“没想到你这小屁孩也不是不学无术啊。只是你这思想有点腐败啊。生而为人,有何不同?”
若言怎会不知,在这乱世想要打破阶级根本不可行,纵使韩易之身为大学士却也只能罢官回乡。
欧阳子阑一听若言称呼自己为“小屁孩”,立马红了脸。问道:
“你这女子,真是轻狂,见我不行礼问安,还敢如此称呼我。”若言见他像极了一个生气的小孩,便故意挑衅道;
“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想你行礼。再说了你本就年纪比我小,就算是要行礼,也该是你像我问好,喊我一声姐姐才是。”
欧阳子阑被气得七窍生烟,面红耳赤,指着若言却又说不出话来;
“你....你....”
若言见欧阳子阑如此动怒,又怕真惹恼了他,闹到穆恒那里去,只怕自己也不好收场。便上前缓缓说道:
“我看欧阳公子学识渊博,我考你一题可好?若你能答对,我便日日像你行礼问安,你若答不出,你以后便得称我为姐姐。”
欧阳子阑虽有不悦,但是也很好奇她会问些什么,便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