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的时候，大漠里很好看的月亮，周边群星环绕，从前总是两个人，今日我一个人抱着一坛酒跑到大漠里比较空旷的地方，一个人喝酒。

也许我并不伟大，我也只是这天地间一个渺小的人。

孤独的时候，我对自己是谁就能分得很清。

喝着酒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困，于是躺在了黄沙中，慢慢闭着眼。

我几乎快睡着的时候凉笙找到了我。

她笑着朝我走过来，一双眼眸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上几分，“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喝酒？还没想通吗？”

我醉意朦胧地指了指天上的星星，“你看，星星多好看，像你一样。也像红枳，人死之后，是不是就会变成星星？”

凉笙点点头，“也许是如此，这个时候，我反而有些思念我们的大草原。”

“有地方思念，是好事。”我喃喃地说。

凉笙从她的怀里拿出竹笛，慢慢地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那里面饱含了许多情感，我听得懂一些。

于是我朝她笑，“有空也教教我。”

凉笙也一骨碌坐下来，坐到我身边，也仰头看着星星，“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呢，我可以慢慢教你。”

我勾着唇，并不言语。

凉笙继续说，“你呢？以后还打算去找他吗？”

我沉默了一瞬，不管做了多少次的心理准备，听到别人提起他的时候，还是会触到我脑里最脆弱的那根神经，我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显得有些生涩沉闷，“我也不知道？”

“你会放弃吗？”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会。”

凉笙笑了，“初欢，你可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偏了偏头，“为什么？”

“我喜欢你这样，永远倔强不甘的模样。”

我愣了片刻，“可是这并不是件好事，很容易受伤，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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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最后一晚，军队里难得地有一次盛宴，大家早早地把柴木那些的都准备好，等到时辰一到，大家就都会出来，围着火堆吃烤全羊喝酒，又唱又跳。

杨羌说这一次他也可以回京，可能还要撤去边疆的一大部分兵力回长安。

我想着我和顾城出宫前宫里的情形，想着这次回宫之后可能又是一场硬战。

这几天我在我的地方闭门不见，除了凉笙偶尔来见我，给我送些吃的，其他人我基本没怎么去见，也包括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