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梦见你了。”左锋发了条信息过来。

陈一羽正在喝水，被他这么一句话呛到了。

“wing，你怎么了？你慢点喝，把水喷电脑了，看老王会不会把你给杀了。”李哲急忙抽出几张纸，帮她把喷了一桌的水擦干。

陈一羽留意到李哲的裤子也沾了几滴水，可是她首先擦的不是她自己。

“不好意思，刚才点开手机，看了同学发来的一个笑话，一时没忍住。”陈一羽放下水杯，也抽了一张纸帮李哲擦裤子，然后才擦桌子，“才刚开始画，也没画多少东西，昨天的东西不都上传到服务器了吗？怕什么，冷静冷静！”

左锋又抽什么风了，最近竟然会主动找她聊天。她对他撩人的话已经完全免疫了，三句中有两句半都是在撩人。可是，一上来就撩，倒是第一次。

“我是怕电脑坏了，你赔不起！”李哲瞪她一眼。

“这电脑看着比我年纪还大，一个老奶奶跑得都比它快，早就该换新的了。”陈一羽吐槽道。

“你的电脑跟我的都是去年刚装的。”坐对面的马筱突然来了一句。

陈一羽跟李哲对视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这茬。

“嘿嘿，真的假的？它超卡，经常闪退。”良久，陈一羽嬉笑回答。

老王买的一定是二手电脑，这机身又土又残，说是用了十来年她都信。

她在公司最不爱跟马筱聊天，巨尬！

“怎么了？吃错药了？”陈一羽心不在焉地画了一会图，约摸过了十几分钟，她才回左锋信息。

这是她养成的习惯，不可以秒回他，因为他总是这样，有时隔一天才回她信息。她也想隔一天半天再回，可是她做不到。

“就是昨晚梦见你了。”他这次秒回了。

“嗯嗯。知道你难过，别想太多，照顾好自己！”陈一羽回。

她哪里敢问他梦见她什么啊，他们根本没有默契，相互get不到彼此的点。梦醒了，就应该忘记梦里的事。

左锋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手机看，没有表情。她也就只有在手机上才是有温度的，可是她不会问他梦见了什么。

想尽办法下一个又一个套，有人就是不会顺着套路走，藏在心里的事他不想说了。

他闭上眼睛，揉揉鼻梁两旁的眼角，舒缓疲劳。

高一下学期，李莉事件之后的一天。

左锋心里烦得很，他摸摸口袋的打火机，烟抽完了，他还没来得及买。

天空灰蒙蒙的，跟他的心情一样，雨后的空气很湿润，不锈钢扶手摸起来冷冷的。

“左锋，苗儿说周六看到一个女孩子跟你一起，听说还挺漂亮的，她是谁？”季微气鼓鼓地问。

“初中同学。”左锋微微一笑。

漂亮？陈一羽算得上漂亮吗？她虽然五官立体而精致，但是不过长得比别人可爱一些，说漂亮绝对算不上。

“可是听说你们行为很亲昵。”她认定了他跟陈一羽有事儿。

“没有的事，如果并排一起走也算亲昵的话。”他内心不悦，依然耐心解释一下。

“真的没有？我还听说你那天画了一个女孩子，也是个漂亮的女孩。”

那天陈一羽的电话突然打过来，他都来不及收起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