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鸽子吹着哨从白云蓝天的边飞过去,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鸽子飞翔着,到了远处,到了天边。
“哎呀,真是死沉!”张文搬着一盆开得茂盛的菊花,吃力的放在了自己的小饭馆的门口。这是一盆开得非常好的金丝菊,正是秋天应景的花儿。“你说说咱们这里菊花,就是好看!”把花在门口端端正正的摆好了,掐着腰,穿着气,看看旁边的临街邻居们,一水的的门口放着好看的菊花,真是多少年的老习惯了,每年秋天挨家挨户都会摆着菊花,庆祝秋天到来。
李小光跟在后面也搬了一盆绿色的菊花,看起来新鲜养眼,“还是咱们这儿的菊花开得最好看!真的,不是盖的!我记得前几年到外地去,看到人家那儿开得菊花,那简直是了,又小又残!”
“是啊,你还记得吗?咱们上学的时候,每到秋天老师也会要求咱们把家里面的菊花拿到学校去,谁让咱们是菊城呢!”
听张文说到这里,李小光笑着拉着张文说,“你还记得吗,有一年,老师也是要大家搬菊花到学校,欧阳欲晓到了一瓶菊花茶来,老师就问她,你是存心的吗?她等着大眼睛说,这不是菊花吗?”
“还有一年!”此时两个人已经把聊天的战场从店外面转移到了店里面,两个人一起打扫卫生一起聊天,“老师让搬菊花过来,欧阳欲晓搬来一盆仙人掌。老师让她下午换上一盆菊花啦,结果......”
“结果我爸高君行的菊花给摘下来一朵,别在我的仙人掌上,老师应是没注意.....”
张文和李小光同时转脸看着欧阳欲晓进门,有点吃惊,“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啊?回来这么早!”
“明天我要外出学习,今天回家来看看。顺便......”说着拉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一边,“顺便在你们这里蹭顿饭!”说完笑嘻嘻的给自己倒杯水,看着张文他们两个人问,“行吗?”
“不行!”张文故意摇摇头,“你是柯南,走到哪儿.....”
“你说什么呢!真是的......再说我是柯南,我今天就赖在你们家不走了,方死你!”说着,大家都笑了。
“你们两个现在这里说着啊,我到厨房看着点。”
这边李小光刚到厨房,欧阳欲晓瞥眼看见玻璃门外自己的老妈拎着一个空篮子溜溜达达的往外面走。
“哎呀.....我去......”一看到自己的老妈,欧阳欲晓呲溜一下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钻到了桌子底下,杀鸡抹脖子的对着张文比手势,那意思是千万别让我妈看见我!
张文捂着嘴笑了半天,还专门到门开,亲眼看着欧阳欲晓的老妈走远了,才关上门折回来,把欧阳欲晓从床底下给拽了出来,“得了别躲了,你欠你妈钱啊!瞧你这样儿......”
“我不是欠我妈钱啊,我是欠她一个女婿啊!”从桌子里面出来以后,欧阳欲晓拍打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脸的苦大仇深,“真是......三十多岁了,没结婚就想是欠她钱一样.....”
“要我说啊!”张文旁边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上官策、张仲淹你选一个算了!”
“我.....”欧阳欲晓还想说点什么,她的目光再次被玻璃门外的风景吸引了,“那个不是陈小军吗?”
顺着欧阳欲晓的目光,张文也看到了陈小军穿着崭新的新工作服,晃悠着肩膀,吹着口哨往家属院里面走。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欧阳欲晓问,带着一脸的好奇,“这厂子不是都改制了吗?怎么还是这么清闲呢?”
张文摇摇头,“哎,换汤不换药,还是那一套!虽说是改制了,但是领导、管理的策略啊啥啥都没有改变!效益怎么会有改变!”
“这就是积重难返啊!”欧阳欲晓感慨着。
“是啊!你说厂里面这么多人,还有一些从外面兴冲冲回来的......结果回来以后还是这样儿,你说说这些人可怎么办?”张文感慨着。
“这个.....咱们也操不了那么多心了,我就是担心我爸,天天人退休了,心还不退休。你说说说.....就这个厂子这点事情,那个操心啊!”欧阳欲晓喝着水摇着头。
张文看着欧阳欲晓刚想说点什么,玻璃门上的风铃声响起,有人进来了。两个人同时回头,霎时,欧阳欲晓的脸色都变了。
“死丫头,天天不回家,在这里又浪荡什么呢!”欧阳欲晓的老妈,挽着菜篮子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样子仿佛时间根本就没有溜走,她还是那个来抓女儿回家写作业的家长,“你说说,下班了也不回家,不知道你爸在家里等你呢!有要紧事要和你谈!”
“有什么好谈的?”欧阳欲晓苦着脸,“能有什么大事啊!”
欧阳欲晓的老妈抿着嘴,上前就在女儿的身上狠狠的拍打两下。已经很有经验的张文一边笑着一边拉着母女两个,“好了,阿姨,你还要在公众场合让欧阳欲晓难看啊,小孩子会有心里阴影的!”
“她还是你小孩子啊!她都小孩子的阿姨了!”
“好了,妈!”欧阳欲晓觉得自己现在应心梗了,她反手拉着自己的老妈的说,“走吧,走吧,咱们回家,我爸都在家里面等着呢,对了,你今天要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啊!”
张文看着他们母女两个人这样一路手拉这手离开了视线,“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好像是一个个轮回,我们好像都不用长大。”
青岛,高君行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长大还是不长大这个问题。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继续忙着青岛的这个项目。毕竟这个项目关系着自己以后事业的生死存亡也不为过。
坐在饭桌前,倒上一杯茶水,自己约好的那个人还没有赶到,难得有这么一会儿空闲的时间,让他的思想放空,想一点工作以外的事情。可是等到思想一旦放空了,却也不敢触碰心底深处那些回忆。
经常的他是自称渣男的,或许他真的算是渣男吧。余潇潇,算是自己深爱的那个女人吧,但是那份深爱,在自己的心中你能占有多大的比重呢?
时间没有允许他多想,包厢的门打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出现了。他就是上次高君行想办法围追堵截的赵秘书。
“呦!高董事长,刚才有个小会,才结束,兄弟我来晚了,请见谅啊!”赵秘书拱拱手,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高君行,坐稳了才说,“你啊,老兄上次一见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一般的人!”
“是啊,我上学那会儿,是二班的,不是一班的。”说完,高君行也笑了。但是这脸上的笑容是转瞬即逝的,就像是天上的一朵浮云很快就过去了,脸上的深情也很快就稳住了,“这是我自以为的幽默。”
赵秘书看着高君行,他很明白对方意味深长的神态,随便的翻了两页菜单,手指点了几下就完成了点菜的形式,把服务员给打发走了。接过高君行递给自己的水杯,喝上一口茶水,感觉满口生香。赵秘书很认真的看着高君行,“其实对于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虽然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毕竟贵公司和我们集团之间过去也是一直机密合作着的,这次如果不是张工出现了那点小插曲......可能咱们之间还是不会有交集。”赵秘书此时的神情已经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距离感,他端着茶杯笑着说,“我从来不喝酒,今天就以茶代酒,和你碰一下吧。”
高君行笑着点点头,和赵秘书碰了一下,接着很诚恳的说,“坦白说,您一进门就叫高董事长,听您这么说,我还是很心虚的,毕竟咱们这个圈子里面没有秘密,我们公司的事情.....”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相信对方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王工明年就要退休了,你知道吗?”赵秘书没有直接接上高君行的话茬儿,“你应该知道的,王工一旦退休了,我的位置就很......”他耸耸肩,“所以说现在我也有心想找个机会,能给自己一个独当一面的机会。我想......”赵秘书看着高君行,“我想此时此刻正是我们彼此需要的时候。”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说完,两个人端起茶杯,彼此相视而笑。
高盛集团的下属某车间里面,上官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车间办公室,上次咱们介绍过了,就像是一个玻璃房一样,四处是玻璃材质的,算是方便检查工人们的一举一动也好,还是工人们能顺利的一眼看到车间主任在做什么也好,当初人事部门这样设计,也是有自己独特的原因的。
其实上官策来到车间很明显就是上面有人希望把他边缘化,或者最好当他得知自己被下放到车间以后他能一怒辞职,更是大家愿意看见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上官策倒是既来之而安之。
从车间办公室出来,上官策在车间里面转来转去,就好像真的在很认真的视察着工作一样。工人们倒是习惯了领导们经常这样没事溜达着,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反倒是车间里面另一间办公室里面的向厂长和质检部的部长,两个人看着在车间里面的上官策,喝着茶,在议论着,“你说,他懂车间这块吗?到外面耍个嘴皮子还行吧。”向厂长说。
质检部的吴工,从兜里面掏出一根烟了,擦擦脸上的汗,“管他呢,下周就又要开会了,咱们不小的也算是股东吧,你......”说到这里,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向厂长,“你怎么想?”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就想着谁能带来最大的效益谁就行!你看,我们跟着高儿也不是一天连飞天了,你说他那个个性能眼睁睁看看自己创立的集团,让别人给架空了?这是不可能的!”一边说,向厂长一边摇头,“那个老朱,长不了!”
“那可不一定,你没听上次散会以后,那些股东说的什么?现在是资本市场,谁掌握资本,谁是老大!”吴工犹疑着说,“我觉得吧,也许高儿这次就要退休了!我真是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办法能翻盘!你看看,青岛那边,张工.....那盘黄花菜算是凉了,王工新上来过度的,未必肯搭理咱们.......”
向厂长看着吴工,笑了笑没有说话了。
上官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那件办公室里间向厂长和吴工的对话。他手里面拿着文件夹,很认真的在车间脸转了两圈,趁着大家都不在意,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了仓库。
“小张!”仓库管理员是个皮肤白净的女孩儿,本来正在低头玩手机,不料想上官策进来了,想把手机关上好像也有点来不及了,并且很不自然。于是就下意识地站起来,将自己耳边的头发整理一下,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上官助理,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