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覆行了个礼正欲退下。

“等等，胡汝那本故意写错的功法，可知是交到谁的手上了？”

“回门主，是给了新来的钟念。”

李棠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哦，是她。”又是钟念，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胡汝如此费劲心力去折磨这么一个新进来的人？还是说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密切留意这个钟念的举动，胡汝那边你也继续调查。”

小覆不再说话，却对她的态度有些疑问，但又不敢轻易问出口。

李棠看出她的疑问。

“怎么，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调查胡汝？她分明是我最相信的人之一。”

小覆听罢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覆不敢妄自揣测门主。”

“调查她并非我已不再信任她，而是有的时候，女人的背叛远比男人对你的背叛更彻底，更让人痛心，这句话，你要时刻记在心里。”不能重蹈她的覆辙，日后如有必要，她甚至会牺牲胡汝而保住钟念，当然，这些她并不打算告诉小覆。

看见小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才抬手示意她退下。

她的眉眼越来越像那人，想起当年自己怀着她被追杀的日子，心里对男人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就像成玉梧对钟念所说的一样，李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小覆其实是她的亲生女儿，当年她在被人追杀途中为冠秀峰山脚下的一个普通农妇所救，她生下小覆之后便上山创立了厉阳门，而小覆则让那农妇帮忙照顾，所以，当年那些陷害她的人并不知道她有女儿。即使是那人，也不知道自己给他生了个女儿。

虽然小覆就在她的冠秀峰下长大，但是她从没去看过她一眼，只因她生得与她的父亲极像，也正因为如此，才给她取名为：小覆。

小覆五岁那年，李棠无意间经过那个村子，看见几个小孩在村口玩耍，当年给她接生的农妇站在不远处喊：小覆，然后一个小女孩从正在玩耍的孩子里欢快地回应，并跑过去叫那农妇：娘亲。

当时的李棠被小覆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的小脸刺痛了双眼，这就是她李棠和那人的女儿，自己每天在煎熬中度日，她作为她的女儿，没资格露出这样的笑容。所以就在那一天，她跟着小覆回家，并当着她的面把养她这么大的农妇杀害，还告诉她，让她记住那农妇的脸以及对她李棠的仇恨。

她把小覆带到了她的凌阳宫，并亲自教她武功、教她如何获取情报、教她如何勾引男人、又如何抛弃男人、她把她对男人的恨全部灌输给小覆、她几乎每次召见小覆都会选择在和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每次看见小覆瑟瑟发抖但又不得不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她的心就无比畅快，仿佛站在她面前的并非是她的女儿，而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又伤害她、并要取她性命的男人。

小覆很乖巧，做事也从未让她失望过，她也知道她心里充满恨意，她要的就是她的恨，只有狠，才能让她支撑更久远。

她让小覆私下参与门派里每一个重要的任务，同时也让她帮忙紧紧盯着那六名看似忠心耿耿却各怀鬼胎的六大殿主，当然她也看出了小覆对自己的叛离之心，所以她曾说过，她并不担心那些背离她的人，因为早在每一个人进厉阳门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中了她精心研制的毒，只有她才有解药的毒，然后她满意地看见热爱生命的小覆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