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宣沉着脸,冷瞥了他一眼:“容贤王伤我,已经道歉,现下我和王后娘娘之间的事儿,是王后娘娘在众目睽睽之下,要过来伤我的事儿!”
“不!”北璟容淡淡的否认着他的话,随手一抬,恍若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上飞出,直落齐慕宣身上,让他身体僵硬痉挛了一下,折住我手腕的手用不了力气,我随手一抽,反手扇在他的脸上,大声厉喝:“放肆东西,以下犯上,着实该死!”
巴掌声伴随着扑通一声,齐慕宣双膝落地重重地跪在了我的面前,这样的动作引起了殿内所有的人齐刷刷的注视。
我有些腿软随即坐了下来,南齐皇上因为齐慕宣双膝落地向前倾的身体,慢慢的又坐了回去。
齐慕宣双眼欲裂,阴鸷的问道:“你对我下蛊?”
北璟容余光看了我一眼,我冲他露出一个牵强的笑,他眼睛轻眨,修长白净骨瘦的手落在桌子上,食指尖上栖着浑身漆黑芝麻大小的虫子,“是啊,本王跟你说过了,伤人的是本王,你不信,怪本王了?”
一道血迹加惨白的脸让齐慕宣整个人呈现扭曲之态,南齐皇上借机发难道:“北璟容你在我南齐如此伤人,你真当我南齐没有人吗?朕是看你不想活!”
言亲王执手拱拳,欲开口说话,南齐皇上极其冷淡的截住了他的话:“言亲王,给朕退下!”
言亲王瞳孔一缩,眼中一抹担忧划过,被截断的话语依旧出口:“皇上此次设宴本就与贵客道歉,现下慕宣对贵客不尊,受到教训理所应当!”
南齐皇上缓缓道:“言亲王手中的权力大了些,完全不把朕放在眼中!”
言亲王浑身一凝,谨慎恭敬道:“臣不敢,但为了两国邦交,请皇上明鉴!”
南齐皇上挑眉不耐:“滚下去,现在!”
言亲王眼中闪过挣扎不甘,北璟容垂眸敛目,从容不迫,气势如虹:“南齐皇上要如何?抓了本王与殿下,要不战屈人之兵吗?”
南齐皇上眼中泛着冷光:“是你挑衅在先,那就休怪朕无情,来人,把他们拿下!”
苏青州眼中的阴沉光芒大盛,似已经在心中思考我们被拿下之后,他怎么折磨我们。
外面的侍卫应声而来,身体忍不住向北璟容靠去,他食指上如芝麻粒大的黑色虫子,飞落在我的指尖,扑闪着翅膀,这么一个虫子不知道蕴含着多大的毒性!
齐慕宣也就在那么一瞬间,重重的跪在地上,到现在没有起来,倒不是他自己不愿意起来,是他起不来,落在他身上的蛊虫完全压制了他,让他起不了身来!
北璟容微垂的眼眸慢慢的抬起看向南齐皇上,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害怕,恍若闲话家常般,提醒道:“南齐皇上,您可要想清楚,是您的侍卫快,还是本王的宠物快!”
“等一下!”南齐皇上瞬间盯着自己的鼻尖,对着围上来的侍卫道,“都给朕退下,滚出去!”
我眯起眼睛,使劲的瞧着南齐皇上,他的鼻尖上不知何时落下一只身体白色翅膀红色的虫子。
若不是那翅膀红色,根本就看不见他鼻尖上有虫子,我真的没有看见北璟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他的手根本就没有动,他的人也没有动,就眼帘动了一下。
齐慕宣阴鸷赤红的双眼,渗满了杀意:“北璟容你在找死!”
北璟容一尘不染的白衣,让他平添缥缈之意,声音格外的清淡:“显而易见,你先死,你们已经把本王的耐心耗尽了,最后一遍,伤人的是本王,道歉的是你们,说还是不说?”
帝王者皆怕死,皆不想让自己的大好江山落别人之手,南齐皇上身体有些颤抖,我的手指微抬,能感受停在我指尖的黑色虫子,用爪子紧紧的抱着我的指尖。
轻轻笑问着北璟容:“这种蛊虫,有什么毒性,咬到人,是什么滋味呢?”
北璟容凤眸划过极浅的笑意,与我朗朗解释道:“你手上的这个虫子叫黑,南齐皇上鼻尖上面的叫白,它们称黑白,又称夜和日,被黑咬了,就像置身于阴暗之中的夜晚,浑身泛着凉,却流着汗!”
“若是被白咬,浑身泛着燥热,却如在冰窖之中,冷汗津津,寒冷刺骨,这种滋味一直会维持七七四九天,在这四十九天之内,它们刺激血液里的卵,就会滋生无数个卵,把人体当成供给,喝尽了血,就会像蛹化成蝶一样,破体而出!”
南齐皇上坐在高座上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了一下,鼻尖上的小东西,会狠狠的蛰他一口,在他体内产卵。
我的视线扫过他,和他的视线对视划开,满满的恶趣味又道:“容贤王,你身上除了这种虫子还有其他虫子吗?本宫现在好害怕走不出南齐皇宫!”
北璟容眼神一禀,滑动四轮椅,道:“耽误的时辰太久了,走吧!”
现在就走?
我忙起身跟上,手刚碰到四轮椅推手上,坐在龙椅上的南齐皇上惨叫凄厉的叫出来声,随即掀翻面前的案桌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