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齐慕宣脸色大惊,手压在了言亲王手上,“王叔有什么事情好说,朝颜若有得罪之处,我替她向您道歉!”
言亲王之前的那一抹杀伐果断之气,变得杀气逼人,眼神瞥了一眼齐慕宣,“她是谁?不是钱阁老的孙女!”
脸咯在餐盘上,狼狈又生疼:“怎么?戳中了你们南齐皇族最不堪的往事,就要杀人灭口吗?”
言亲王扼住我脖子,恨不得把我脖子给掐断了:“说,你知道什么?你若不说,今天就死在这里!”
空气稀薄,头上青筋爆出,粗声粗息道:“内阁一品大员的孙女,被你说杀就杀,你们南齐的制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来,掐死我,掐死我也抹不掉你们皇室辜负别人,让别人为你痛苦一辈子的错!”
南齐皇上最小的弟弟,最得宠手握重兵的弟弟,当然知道自己哥哥做的见不得人的事。
言亲王锐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压抑,慢慢的松开了手,而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猛咳了几声,不顾脸上沾染的污秽,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往言亲王身上砸去。
言亲王下意识躲闪,华贵的衣服上跟我的脸一样,被沾染了污秽,出了箫国的皇宫,我的脾性就见天的大,摔完桌子上的碗还不算,直接掀了桌子。
桌子到底发出巨响,冷冷的看着言亲王:“心虚了,想杀人,来,杀了我是不是就一笔勾销你们所做的亏欠别人的事儿了!”
从地上捡起碎碗片,把碎碗片塞到他的手,把脖子凑给他,“来,杀了我,赶紧的啊!”
言亲王手中拿着碎碗片,手指剧烈的抖了起来,扭头看向齐慕宣,“她到底是谁?半个时辰来我府上,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说完砰一声,他手中的碎碗片砸我的脚边,算是警告。
人拂袖而去,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被人头一次这样顶撞。
慢悠悠的用衣袖擦着脸,直到脸上不太黏糊,弯下腰捡起了核桃糕,轻轻咬了一口,神色悠然,天真无邪,酸着齐慕宣:“太子哥哥,这家的核桃糕真好吃,能不能带点回去,我晚上吃!”
齐慕宣狭长的眼眸之中闪过隐晦的光芒,声音特别低沉玩味:“措不及防的玩这一手,箫初见你这么让我惊喜做什么?”
大方坦荡的承认:“让你随时随地保持警惕之感,让你知道,千万不要耍我,不然的话,这样的惊喜,我可以成天的给你!”
齐慕宣低头,一口咬在我手上的核桃糕上:“的确好吃,那就多带一点回去,也是你这个孙女孝顺钱阁老!”
被他咬过的东西,我当然不可能再吃,随手一丢,用脚踩了踩:“那赶紧的吧,回头你还得去亲王府解释呢!”
“好!”齐慕宣磨着牙,带我离开了酒楼,我手中拎着核桃糕,身上的污秽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回到钱阁老府,看见了犹如老狐狸般的钱阁老,他对齐慕宣甚是客气的行礼,齐慕宣对他回礼,回完礼之后,把我交给了他,自己匆匆而走。
钱阁老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我手上拎着的糕点:“这是给祖父带回来的吗?”
随手递了过去:“当然,太子殿下说祖父喜欢核桃糕,我们去了酒楼,给祖父带回来,希望祖父莫嫌弃!”
钱阁老随手拿起,细细的打量着我:“这么多年在外,猛然间回来,锦衣玉食可还习惯?”
听这口气,齐慕宣还真的跟他说我是一个山间黄毛丫头,没见过大世面,没吃过好东西,没穿过好绸缎。
“您口中所说的锦衣,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些粗制滥造的衣裳?”我难免的讽刺道:“又不是中原江南制造的绸缎,吃的又不是漠北的香枣,怎么叫锦衣玉食了?”
钱阁老拿着点心的手,微微一紧,对我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原来朝颜是一个有心气的人,会下棋吗?陪祖父下一盘?”
下棋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性,最能看出一个人急和不急。
冲他一笑:“当然可以,还劳烦您跟我说一下南齐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让我给您分析分析,您这押宝押的对不对?”
钱阁老狐狸般的气息使劲的闪烁,棋盘刚摆好,阿九就过来了,我还没等她走到我旁边,就张口道:“站在原地,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