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覆盖于齐慕宣的手上,想要推开他的手,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的钳住我的腰,让我难以挣脱撼动半分。
浮现一抹不屑开口:“把你的手给本宫放开,你不知道吧,本宫就是柳絮儿女儿,不是什么箫国废后的女儿!”
箫国太后说,当初柳絮儿把情郎弄进了皇宫,我的母后阴差阳错,与她的情郎睡了。
箫国的皇上恨着我的母后,诱哄她,灭了她的母家,把带有身孕的她打入冷宫,给她编织了美梦,告诉她有一天,他坐稳了江山就会带她出冷宫,独宠她一人。
然而呢?
箫国皇上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他只是骗我母后那个傻女子,灭了我外祖家的九族。
柳絮儿死了去下面向我的母后忏悔了,我不能让死去的母后再蒙上名节不保,更何况曾经的一国皇后睡错人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是笑话一场,也无人相信。
齐慕宣摇头不信,手中的力气更加大了:“你为了让我死心不惜说跟我有血缘关系,我在箫国后宫待了一年多,你的母后是箫国废后虞兮儿,柳絮儿只不过带你出冷宫,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母妃,你骗不了我!”
我的心被鲜血覆盖,形成了坚硬的壳,使劲的扳着他的手:“柳絮儿如果不是我的母妃,皇上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要逃离皇宫,你就是我最好的跳板。”
“她可以把你当成我的跳板,但是没有,你好生想一想,从一开始,你和我合作利用我,许诺无限承诺之时,柳絮儿就下达了命令不许我和你在一起!”
“我若和你没关系,她为什么放弃你这么好的跳板,一国质子,回到自己的国度,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辈子安然度日没问题!”
“她宁愿费尽心思,让我错嫁北疆,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嫁给一个打自己骂自己的人,也不愿意让我嫁给你,难道这不足以说明,我和你在一起是有悖伦理道德的吗?”
齐慕宣狭长的眼眸熏染着一抹悲戚,把我拉离他的怀,紧紧的扣住我的肩头,直视着我道:“这都是柳絮儿的阴谋,是她为了报复的阴谋,初见,你知道吗?从一开始,她就想要我的命!”
“初见,她知我深爱于你,故意编织这些事情,目的就是让我生不如死,来诛我的心!目的就是,她自己曾经得不到所爱,就想让我们相互憎恨!”
我双眼通红,心莫名的疼痛起来,就如被她狠狠的扎了一刀,情绪压不住的翻腾,言语压不住的尖锐:“齐慕宣,你够了,你以为你是谁,别人用一辈子来诛你的心?”
“你这种人证据不确凿,你永远不会承认你自己在谋划什么,善于雄辩的你总是会把死的说成活的,我再三跟你说一声,我不是箫初念,我对你不迷恋!”
他总是能让平静的我接近失控,总是能让尖锐的我变得咄咄逼人不像我自己。
齐慕宣胸口起伏,赤红着双眼,带着浓重的压抑和深沉:“你说的话我不会相信,你本来就是要嫁于我为妻,我带你离开只不过是作为一个丈夫应有的权利!”
心中被扎的那一把刀子,狠狠的被他搅动着,“齐慕宣,撇开身份血缘之说,你不爱我,江山与我,江山为重,我为轻!”
“对你而言,无论什么事情跟江山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你就会想着得到了江山慢慢补偿,你从来没想过,你给我的东西都是枷锁!今日我寻你,我只想告诉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你,能不留情的对箫初念做出种种,我与你,有一天也会这样被对待!”
他扣我肩膀的手泛白,来自他周身的压抑气息越来越重:“只要你信我,你所说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你以为北疆王比我好到哪里去?”
“那也是我的选择!”我的心疼的痉挛,慢慢的缩成一小团,用力的去挣脱他,踉跄后退靠在柱子上才站稳,手慢慢的抚在胸口,试图捂住胸口传来的疼痛:“我的选择,不劳你费心!”
齐慕宣不耻的冷笑一声:“你的选择是错误的,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我要纠正你的错误!”
我脸色遽然一变,变得狰狞,惨白,扭曲,真被他逼进了死胡同,恍若出了死,再无其他。
蠕动着嘴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瞅着他,陌生加恨意之深,不亚于我对箫国皇上的恨。
“殿下的错误,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纠正!”北璟容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像一剂凉风,吹散了我心中的狰狞和扭曲,让我变回了原来的自己,转眸怔怔的看着他。
北璟容话音落下,失名推着四轮椅而来,他骨瘦白净的手,执起我的手腕,好看的指腹搭在我的手腕上,声音清冷淡漠如水:“胸口犹如刀绞,你得学会控制自己,你体内的东西不能让别人影响你的情绪,懂吗?”
我体内的东西,什么意思?
反手一握他冰凉的手,话还没问出口,他另外一只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轻拍着我的手背,微微额首,似表达着我想问的话他都知道。
微微张口,努力的呼吸喘息,眼中一抹凄然,五味杂全,北璟容喂我吃下噬心蛊,现在又教我怎么去抗衡噬心蛊,除了可悲,我还能有什么呢?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齐慕宣厉声问道:“她体内有什么?你们对她下了蛊?”
北璟容松开了我的手,眼眸一斜,半响方道:“说到下蛊之事,谁能比得上南齐太子对自己送来的美人下手?”
齐慕宣哼笑一声:“北疆满是蛇蝎虫蚁,碰见什么不碰见什么,你们北疆一张嘴,随便你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