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溪边,吐的昏天暗地,溪水清澈,北南起卷起了袖子,脱掉了鞋袜,跳到了水里,在我捧水漱口的时候,他甩上了一条大鱼。
鱼身上的水,溅了我一脸。
我伸手抹去,用溪水漱了口,还喝了两口,北南起从小溪中走上了岸。
绿葱葱的草地上,他去捡了干柴,回来的时候手中拎了一只野兔子,被他甩上来的鱼,被他用一根树枝穿透身体,架在火上烤。
活泼乱跳的野兔子,被他用匕首给活剥了,开肠破肚,鲜血流了一草地。
跌坐在草地上,湿帕子搭在额头,清晨的一缕阳光带着照亮万物的光辉。
没了皮的兔子被北南起放在水里清洗了一番,和那条肥美的鱼一起架在火上。
他手中的匕首,小巧玲珑,只有我两个中指长,匕柄上有一颗耀眼的红宝石,阳光之下,红宝石散发出耀眼的红光。
北南起烤着兔子,眼睛瞥着我:“到底是养在深宫里,这就受不了了?”
我把帕子搭在草叶子上,用言语再次戳他心:“北疆王不是养在深宫,连心爱的女子都看不住,又有什么用呢?”
北南起手中的匕首,划在兔子身上,仿佛把那火上烤的兔子当成了我:“有没有用,不劳你费心!闭上你的嘴,不然别怪孤对你不客气!”
鱼已经被他烤焦,我盯着他手中的兔子:“想要本宫闭嘴,就别来招惹本宫!”
他跟我友好,我跟他友好,他想用言语刺激我,那我就不客气的去诛他的心。
两盏茶的功夫,兔子烤好了,北南起根本就没有问我,自顾自的吃起来。
我也不跟他客气,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砍下一只热腾腾的兔子腿,啃了起来。
没有盐的兔子腿,味道差强人意,忍着带着腥味的不是,一口一口地把兔子吞下肚。
吞掉两个兔子腿,去溪边洗了个手,漱了一个口,侧卧在草地里,把刚刚的帕子盖在脸上。
微风吹过野草,沙沙声响,不经常做梦的我,竟然做起了梦,梦中齐慕宣歇斯底里的质问着我:“箫初见,我对你的一往情深,你为什么要踩在脚底下?精心设计错嫁,就是为了逃离我?”
“我告诉你,你逃离我,我就杀了你最在意的人,我杀了他!”
衍生被他扼住了脖子,小脸憋的通红,箫初念在旁边犹如一个居高临下的旁观者,嘴角含着笑,深情的看着齐慕宣。
我张嘴制止,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在梦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慕宣把衍生给掐死。
“啪!”一声。
脸上的疼痛,让我的双眼蓦然睁开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想都没想到挥手。
手腕一重,北南起抓住我的手,压在草地上,阴深深的说道:“梦魇了,孤瞧你挣扎的可怜相,抽你一巴掌让你醒来,你还想还手!”
他在我的身上,逆着光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看到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的说道:“放开我!”
瞅着北南起眼底深处隐藏着杀意和残忍,我可不傻乎乎的认为他想解救我出梦魇,我更加倾向于,他想掐死我。
他极其缓慢的松开了我的手,我用手肘撑在地上,慢慢的起身,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随即手覆在了他的脸上。
北南起身体一僵,挥手就要把我的手挥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甩完之后指着他,阴冷地骂道:“你是北疆王,本宫是箫国长公主,没有人敢打本宫,你也一样!”
北南起翻身跃起,把我压在身下,若是之前他的杀意隐藏在眼底,现在双眼之中,完全是杀意和狠戾,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孤杀了你!”
我双眼圆睁,印身上男人愤怒自己的样子,扣住身下的野草,脸憋的通红:“有本事你就杀,本宫若是死了,你永远别想换回箫初念!”
北南起手腕用力,我的脖子生疼,腹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感向我袭来。
死亡接近我,当我看见天要变的时候,北南起松开了手,一言不发从我身上起来。
“咳咳!”得到自由的我猛然咳了起来,北南起紧抿着嘴唇,走向他的马匹。
狠狠的呼吸了几下,气喘匀的我,勾了勾唇,帝王将相,英雄豪杰,一旦落入情网,都是万劫不复,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庆幸自己是一个善于豪赌的人,我故意打北南起,就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看看他堂堂的帝王被我一个女子打,会不会像他治理国家一样杀伐果断。
我赌赢了,他传闻中不一样,或许说,他为了箫初念,什么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