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给不了，还是根本不想给？”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膀，一寸一寸往上，停在了她的面颊上。

南桑往后退了一步，被他抚摸过的皮肤都下意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亲近，那些不属于她的。

楚何的语气极是平和，跟刚刚痞痞的、耍赖的样子又不同了。

看到他的这副神情，南桑倒是怔了一下。

楚何却是没等她回答，低下头来，轻轻的、极快的，印了一个吻在她的鼻梁上，然后，他侧着身子，嘴角一弯，道：“南大小姐的规矩还真是多。”

南桑一把推开他，“我刚刚不是开玩笑的。”

她抬眼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半了，往常这个时间，她可能要爬上床去准备睡觉了，今天不行——解决掉楚何，还有江沅的事情。

她回头看了一眼楚何，他还是那个姿势，侧身站在她的身旁。

他是生活很规律的人，偶尔他上来，是适应她的作息。

她甩了下头。

“桑桑，”楚何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襟口，浅浅的露出一点点的红痕，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说，“是我着急了。”

南桑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楚何。”

楚何的眉尖蹙起，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接下来的台词。

“我们还是到此为止。”

他似乎并不意外，点了点头，说：“桑桑，你如果没办法忘记，是没办法重新开始的。”

她深吸一口气。

“你是在努力，但是你没尽力。”楚何走近了南桑，“我能想到的咱们两个之间最好的结果，就是你能慢慢的忘记，不管用多久——直到你不用特意去忘，也会忘，不用特意去想，也会想。我了解你的脾气，其实你骨子里和我一样，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对于左江只是一个猎人对于猎物专有的征服欲，我以为时间能够淡化一切。现在看来，你不只是不给我机会，你是根本也没给自己机会。你那么多禁忌禁了谁？除了你自己？”

“楚何……”

“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代替他，你心里知道，哪一个都不是他。你只会越来越累。”

南桑的胸口起伏。

楚何的话，字字带刀锋。

她慢慢的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情绪不要激动起来——不会因为他情绪有波动，便是说，他对自己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

楚何，他是很斯文、很温和的人，也许当初就是这股温暖的气质让她卸下了防备，让他进入了她的生活……此时少见的，他露出了这样严肃的表情，甚至他的眼神，有些残酷，甚至让南桑有些不寒而栗，或许这才是摘掉面具之后真正的楚何。

楚何沉默片刻，“桑桑，你这样，最后伤害的是你自己；心疼的，是真的爱惜你的人。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不能如你所愿的事情，一切都是命运，你为什么一定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呢！”

他转过了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袋子递给南桑。

南桑几乎是颤抖的接过来。

南桑靠在衣柜上。

身体里似乎是有一股子热在涌动。她眼眶周围也渐渐热了起来。

鼻子堵塞着吧，她觉得这会儿她喘气都有些困难。感冒似乎更严重了。

喉咙也疼，胸口更疼。哪儿都疼。

四肢百骸像是有什么在啮咬。

她捏紧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