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他问。
她只穿了毛衣,他急忙给她把外套披上。
“你又哭……”他照顾她,穿好了外衣。
看着她,皱眉。
她盯着他外套上的牛角扣,咬着嘴唇,眼睛里有泪花,可是,竟然笑出来。是的,是在笑。
“桑桑啊……”他叹了口气,“这么久不出来,我很担心你。”
她微笑着摇头。
咳嗽一下。
南桑的头咚的一声,头发被揉在门板上,霎时眼底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愕,但左江带着烟草气息的唇舌已经灌满了口腔,席卷了上颚和舌底。
这确实太突然了,完全跟南桑本来设想的背道而驰,以至于此时南桑的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伸手去推,被左江抓着手臂一下抵在了门背后。
仓促挣扎间门板又发出了砰砰几声撞击,随即被衣背摩擦而悉悉索索,在充血的耳鼓中听来格外明显。
会被走廊上的人听见,南桑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然后南桑才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异样,似乎本来应该是针锋相对的,但那个亲吻却温软、厚重又很热,似乎是下一秒就是生离死别。
太不真实了。
眩晕得有点荒唐。
南桑的指甲掐进掌心里,开始都没感觉,刺痛被淹没在了铺天盖地被亲吻的热烈里,过了好几秒乃至更久的时间,她才发着抖强行抽出手来,硬把左江推出去了半步。
周遭凝固般安静,远处走廊上人们的走动和说话声隐约传来,反衬得两人的喘息和呼吸异常清晰。
“……”左江止住胸腔起伏,问:“怎么样?”
南桑紧紧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才能发出比较正常的声调来:“什么怎么样,想让我夸你吗?”
尽管左江的声线竭力压平,但最后一个字音还是上扬得有点过度,连南桑都听出来了。
但左江没有笑,也没有任何得意、不满或其他情绪波动。
“我不值得你肯定?”他反问道。
所有夹杂着试探的信任,隐藏着矛盾的合作,危难时毫无保留的援手,和遇险时豁出性命的保护,难道这些都不值得肯定吗?
“桑桑,你这次回泰国的路上肯定很凶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会尽快赶到泰国和你汇合的。”左江的语气里带着些颤抖,南桑被他紧紧地抱着,都能感觉得到他颤抖的胸膛。
南桑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他,语气也有些颤抖,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回到你的身边的,我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阮归他们也在泰国,我有事情可以找他们帮忙的。”
他看着她额上微有汗意,说:“我们的班机,又推迟了。”
只把手里的纸巾递过去。
她没接,急忙的转头看,隔了几重玻璃墙,其实看到外面,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雨……下大了?”她问。语气里,是喜悦。
“暴雨。”他简洁的说。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等到跑道上的积水不影响起飞,估计还要有一段时间了。”他静静的说。
她脸上有一丝喜悦,但是很快的,她又黯然了,咳嗽了两下,带着很重的鼻音,说:“没关系的……江江,我们去吃点儿东西好不好,我饿了。”
好长时间了,她第一次有胃口,想要好好儿的吃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