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疑。”左江说,“因为在你回来前我已经搜过了。”
“……”季怀远喃喃道:“枉我还为你的信任感动了几秒。”
“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该犯像当年那样的错误。如果警局在吴阳死后就开始怀疑你的存,或者在几个月前齐声中毒被杀案时重点调查你,那么事情应该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不同了。仅仅因为没有拿到季氏集团参与这些案件的证据,我们就把你们排除在外,我们从一开始就开始被你的线索带着走。”
“过奖了……”季怀远半天才感叹了一句,才用掌心搓了把脸,说:“警局也许调查过我一段时间,但很多事我不是亲自去做的,像给齐声车里放毒品、找人绑架这种琐事……所以就算调查他也抓不到证据。老实说,你能怀疑到我身上才比较让我惊讶,可能因为你是局外人的关系吧。”
左江对他的称赞不置可否:““老虎”的人帮你处理过很多‘琐事’?”
季怀远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吧。”
“那为什么几次对南桑下手都是你自己来,“老虎”让你这么做的?”
季怀远扶着额角笑了起来,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感觉你认准了我想杀南桑,就这么有罪推定啊?”
左江的脸在黑暗中雪白僵冷,神情一如手中的枪口,纹丝不动。
“好吧,我承认他手下的人确实没有传递过这个意思,但……”季怀远笑着摇了摇头:“首先南桑这个人吧,从小家里有安保教育,长大后身边又一直有人的保护,外人要对她下手确实不太容易;其次毒贩混迹在樽城市的人太多了,所以如果我想迅速往上爬的话,安安稳稳等待“老虎”一层层运作关系是很难的,主要还是得靠我自己动手。”
“老虎”在本地绝不止倚仗季怀远一个,在省里肯定也有关系,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在樽城市甚至江城市甚有威望的文远几乎是季怀远成为了他最直接的绊脚石,而“老虎”之所以一直没有除掉文远,大概也是不想要季怀远一人独大,两只老虎相争,而“老虎”这个垂钓的人就可以坐收渔利之利,一切得来不费工夫。
“所以如果你真要责任划分的话,我担六成,“老虎”担四成吧。”季怀远似乎感觉还挺有趣,说:“不过你应该庆幸出手的是我,我的优先目的不过是把文远弄下去——换作“老虎”亲自动手的话,可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吧,你们警局也就有得忙了。”
左江背靠着客厅一角,半晌才像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冰雕终于活过来了似的,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笑,渗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照这样看来,还得感谢你跟“老虎”并不完全是一条心。否则我们现在的局面又要发生变化了。”